北周丞相一怔,看著蘇風暖,這么漂亮絕色的小姑娘,別說放在南齊、北周,就是放眼這世間各地,也是少見的。他不覺得自己見過蘇風暖,疑惑地問,“哦?蘇姑娘見過老夫?不知是何時見過?老夫年歲大了,記性不好,還望蘇姑娘明示。”
蘇風暖笑著說,“六七年前吧,在北周的青碧城,丞相送老夫人回鄉祭祖,途中遇到,師傅與丞相又舊識之情,在茶樓里敘了半日話,我和師兄就跟在師傅身邊旁聽。”
她這一說,北周丞相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風暖,“你就是那個小道士?”
蘇風暖笑著點頭,“看來丞相您記起來了,記性極好呢。”
北周丞相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真是半絲也沒法將七八年前那個渾身臟了吧唧的小道士與面前這位明眸皓齒日月光華于一身的女子聯系起來,他吶吶半晌,問,“你……怎么會是那個小道士?”
蘇風暖好笑地說,“行走江湖方便。”
北周丞相恍然,扶額感慨道,“當年我還以為你是個無家孤兒被你師傅收養的小
道士,沒想到,卻是蘇大將軍的女兒。失敬失敬。”
蘇風暖也拱拱手,笑著說,“您與師傅有舊識之情,就不必客氣了。”
北周丞相道,“算起來,還是那年我與你師傅見過一面,后來再未見。”
蘇風暖道,“師傅三年前就登極樂享福去了。”
北周丞相一怔,看著蘇風暖,驚道,“你師傅年紀輕輕,為何這么早就……”
蘇風暖笑著說,“人各有命,上天什么時候想收一個人的命時,是由不得自身的。”
北周丞相一時默然,面容似露哀意。
北周長公主在一旁聽著,分外訝異,顯然不知道北周丞相與蘇風暖的師傅竟然是舊識。她看了北周丞相一眼,見他似乎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一時有些受不住之感,生怕他影響今日的洽談議和,便咳嗽了一聲,笑著轉向葉裳說,“葉世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頗有當年容安王的風骨。”
葉裳淺淺淡淡地一笑,“我父親就是埋骨在了西境,當年我還記得十里荒蕪,白骨成山,我見多了白骨,想不繼承父親的風骨都做不到。長公主真是過獎了。”
這話雖然是隨意地笑著說的,但可謂是十分鋒利了。
長公主笑容一僵,當年就是北周侵犯,南齊與北周在邊境開戰,容安王才因南齊內有人泄露機密與北周籌謀聯手陷害之下,導致容安王戰死。她當年也經歷了那一戰。自然清楚內情。雖然北周當時與容安王和王妃對戰的所有將士都死了,但南齊的損失最大,折了容安王一家。
據說葉裳是被蘇澈在遍地死人的戰場上找到的,那時他已經食了七日人肉。
長公主一時沒了話,終于真正地見識到了這位百聞不如一見的葉世子的厲害。
葉裳噎住了長公主,又笑著對北周丞相道,“北周的一代名相,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我南齊的孫丞相一直想見見北周丞相,學學如何做一輩子的丞相,不給年輕的子弟半絲機會奪了這個位置。實在也令本世子敬佩。”
北周丞相聞面容頓時也是一僵。
蘇風暖幾乎噴笑,想著葉裳的嘴可真是夠毒的,半絲沒客氣。
葉裳抱著手爐,拽著蘇風暖落座,又閑適地一笑,說,“我十分仰慕長公主和丞相的豐儀,據聞兩位棋藝高絕,在北周令人津津樂道,難有出其右者。天色尚早,不如我邀兩位對弈一局?若是兩位贏了,今日議和之事,一切都好說,若是兩位輸了,咱們還是照著古來慣例,該如何談,就如何談。我南齊也是泱泱大國,北周如今雖然被我南齊奪了七城,但也還有大國的風范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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