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得到楚含離開定安城的消息時,挑了挑眉,道,“他走的倒是干脆。”
葉裳道,“楚含是個成大事者。”
蘇風暖不置可否,北周皇帝的一眾皇子中,唯他可取,自然有可取之處。
楚含離開,楚越不足為據,單灼也被奪了權,不得楚越倚重。那么,對于蘇風暖來說,定安城如今就是一個唾手可得的城池了。
蘇澈聽聞楚含撤離定安城后,對蘇風暖和葉裳道,“明日攻打定安城?”
蘇風暖搖頭,“再等幾日。”
蘇澈不解,“為何要等?”
蘇風暖笑著問,“爹,您說,如今的楚含,還有想打仗的心思嗎?”
蘇澈琢磨了一下道,“他剛撿回一條命,如今就算有想打仗的心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蘇風暖點頭,“他的傷勢,若想養好,最少要半年。也就是說,至少半年內,他不能騎馬射箭,與人大動干戈。如今他自然是不想再打仗了,盼著有一個契機,讓我們南齊收兵。”
蘇澈點頭,“不錯。”
蘇風暖又道,“如何讓我們南齊收兵呢!一是
北周大敗我們南齊大軍,目前看來,不可能的。二是我們南齊內亂,糧草供應不足,軍餉不夠用,如今也沒這個擔心,我們搶奪了兩個糧倉一個兵器庫,許云初籌集糧草順利,如今的糧草儲備,至少支撐我們打半年,兵器也未出現短缺,正在秘制。三則是讓我們南齊主動退兵,如何讓我們主動退兵呢?自然是北周主動求和。”
蘇澈道,“讓北周主動求和?怕是不太可能吧!北周素來重武,女子騎馬射箭功夫都十分厲害,且大多數骨氣剛硬。”
蘇風暖嗤笑,“骨氣再剛硬,也可以折斷不是嗎?楚含是最像北周皇帝的一位皇子,所以,深得北周皇帝寵愛。楚含這個人,絕對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自承父志的同時,也承襲了脾性。當北周江山危矣時,他焉能不主動低下身段求和?”
蘇澈點頭,“說得有理。”
蘇風暖又道,“北周一眾皇子對楚含私下都忿忿不平已久,大皇子楚越如今是北周軍主帥,他只趕走了楚含,但其余在京中的皇子呢?若是聽聞楚含被趕出定安城,只帶了隨身隨從和一隊親衛時,會如何?除了看笑話,難道就不私下里背地做些什么以泄私憤?”
蘇澈聞道,“你是說北周其他皇子會趁機對楚含動手?除去楚含?”
蘇風暖點頭,“對于他們來說,楚含活著,就礙他們的路,礙他們的眼。如今楚含重傷羸弱,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蘇澈嘆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蘇風暖噴笑,“皇室古來親情比紙薄。同根生又如何,為了大位,骨肉兄弟都可以做成白骨墊登上帝位的階梯。”
蘇澈搖頭感慨,“這么說來,我們南齊皇帝子嗣薄弱,雖然沒有皇室操戈,但太子出事兒后,繼承人便是一大重則待定,與北周也是相差無幾,半斤八兩啊。”
蘇風暖不置可否,子嗣多了不好,子嗣少了也一樣不好。她繼續道,“楚含自然不會讓人殺了,以他的算計,定然會借此機會炸死。北周皇帝失去楚含,心下悲痛,他過往的錯處,也就會隨著他的炸死,抹平了。待楚含炸死后,我們奪下定安城,北周大皇子殺了也好剮了也好放他一命也好,他不敵我們,皇帝會派人再來抵抗,我們一鼓作氣,再攻下他幾座城池。屆時,北周江山三分之一的城池便落入了南齊,北周皇帝大駭之下,定會主動派人找我們求和。屆時,割地賠款,總歸是我們南齊說了算。”
蘇澈連連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辦,若是誠如你所料,那我們南齊就真正報了多年來的仇了。”話落,他看了葉裳一眼,“容安王和王妃在天之靈,也當快意。”
葉裳頷首,挑眉看著蘇風暖,“你對楚含了解得如此透徹,真是讓人不舒服。”
蘇風暖聞看著他,又氣又笑。
------題外話------
這是一更
本書由樂文小說網首發,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