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惱恨地帶著五萬兵馬回到瀏陽城,果然兩大糧倉糧草已空,一袋不剩,兵器庫里的兵器也被搜刮殆盡,他看著空空的糧倉和兵器庫,眼睛都紅了,幾欲吐血。
瀏陽城守城跪在楚含面前,不停地哆嗦,他從來沒有想過二皇子帶兵攻打瀾城,瀾城戰火如荼時,蘇風暖和葉裳如土匪一般地繞道后方,用計巧奪了瀏陽城,將城中的糧倉和兵器都搬空了。
那二人沒殺他,他卻覺得自己已經活到頭了。
楚含轉過身,猛地拔出劍,對準瀏陽城的城守。
瀏陽城的城守頓時面如土色。
這時,楚含身邊的一名謀士上前一步,急聲道,“二皇子且慢!”
楚含轉頭看向那名謀士,“你有何話說?”
那名謀士后退一步,恭敬地道,“事已至此,殺了城守也無用,還是要盡快追回糧草軍餉才是,這樣的雪天,想要運走大批量的糧草軍餉,且繞過瀾城的戰場,一定走不快。尋著車轍的痕跡追去,興許能追上。”
楚含聞收回劍,翻身上馬,傳令道,“尋著車轍痕跡給我追!我一定要將蘇風暖和葉裳碎尸萬段!”
五萬北周騎兵得令,跟著楚含出了瀏陽城。
大雪后,車轍痕跡太過明顯,楚含當即帶了十萬兵馬,尋著車轍痕跡親自追蹤而去。
蘇風暖和葉裳出了瀏陽城后,走出二三十里,在靠近臨河的一處山林險口的山坡處設下埋伏,利用地形,布置了獵人陷阱、設置了機關陣法,五千兵馬嚴陣以待,等著楚含到來。
二人清楚,楚含知道瀏陽城糧草被運空的消息后,一定會大動肝火追來,而且追兵一定不少,他們只帶了五千兵馬和百名府衛,必須要布置妥當,才能以少勝多。
他們剛布置好不久,千寒走到二人跟前說,“世子,蘇姑娘,有兩匹馬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倒地不起。”
葉裳和蘇風暖對看一眼,蘇風暖問,“在哪里?”
千寒伸手一指,“恒河邊。”
“我們去看看。”蘇風暖對葉裳道。
葉裳點點頭。
二人來到恒河邊,果然見兩匹馬躺在地上,眼睛睜著,十分無神,蘇風暖用腳踢了踢馬腿,兩匹馬一動不動,連蹄子都不彈一下。
蘇風暖皺眉。
葉裳問,“怎么回事兒?”
蘇風暖不答,對千寒問,“來時這兩匹馬不是好好的嗎?在倒地之前,是在這里……喝水?”
因為她看到因了西境入冬的第一場大雪,恒河的水面上結了一層冰,冰霜很薄,周圍有馬蹄印,以及馬蹄泡開的冰層,看來像是過來喝水了。
千寒點頭。
蘇風暖挑眉,“難道水有問題?”話落,她對千寒道,“去拿一個碗來,我舀一碗水上來看看。”
千寒連忙去
取來一個碗。
蘇風暖借著馬蹄刨除的冰窟窿,舀了一碗水上來,湊在鼻息聞了聞,頓時面露疑惑,“這恒河的水怎么會被人下了軟骨毒?”
“什么?”葉裳上前一步,看著蘇風暖,挑眉,“軟骨毒?”
蘇風暖點頭,端著藥不解地說,“的確是軟骨毒,而且是極強的軟骨毒,一切活物,只要喝了這水,都會中毒,軟得沒有力氣,倒地不起。”話落,她看向茫茫鋪了一層霜冰的恒河,“這條河,如此寬,如此長,怎么會被人投了軟骨毒?要使得這一整條河都中毒,怕是要投入十車的軟骨毒,才能將一匹馬毒得倒地不起。”
葉裳聞看向恒河的源頭,又尋著源頭看向水的流向,當他目光聚到了瀾城方向時,忽然問,“瀾城的百姓們是不是飲恒河的水?”
蘇風暖心底一沉,也看向瀾城方向,點了點頭,“不錯,瀾城是取恒河水而用,據我所知,瀾城內有十口水井,皆取于恒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