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撤軍,燕北之危頓解,晴朗的陽光剎那普照整個燕北。
但北周雖然撤軍了,因為經過數日的戰事,燕北彌漫在戰火中,導致陽光照耀下,燕北各處都呈現蕭條之色。戰后盡快地恢復燕北民生成為了頭等大事兒。
尤其是燕北王府五萬府衛剩余不足兩千人,這個數字,幾乎燕北府衛盡數折在了這場戰事中。西境援軍一走,皇上的御林軍和京麓兵馬本就屬于京城,也一走的話,這樣一來,燕北軍事就空虛了,可以說,無人駐守燕北城了。
蘇風暖與蘇鎮、許云初商議之下,覺得此事要盡快報于朝廷,由朝廷來處理善后支援。
蘇風暖打理燕北庶務這些年,論金銀物資來說,燕北是不愁的,愁的是兵馬軍事,要盡快讓燕北恢復北周未侵犯燕北開戰之前的軍事部署,那時,燕北雖然只有五萬兵馬,但都是多年訓練有素的精兵良將。如今卻盡數折損,短時間內,恢復軍事不止是大事兒,還是難事兒。
北周退軍一時歡喜后,蘇鎮坐在報堂廳內便忍不住唉聲嘆氣。
蘇風暖坐在一旁,瞅著蘇鎮,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忍不住好笑,“二叔,能保住燕北,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如今北周已經退兵了,再難不過城破家亡,這一關都挺過去了,至于其它的,又有何難?你不至于如此郁結于胸,于傷勢不利。”
蘇鎮聞一拍腦袋,道,“你說得對!二叔白活了一把年紀,還要你勸。再難的關都挺過來了,燕北百姓們沒受踐踏,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至于其它,總有辦法。”
蘇風暖點頭,對蘇鎮道,“朝廷對于燕北王府雖然有特赦養五萬兵馬的特權,但當下招募兵馬的話,也不是短時間能擇選招募訓練成精兵良將的,總需要時間。所以,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蘇鎮看著她,“二叔聽你的。”
蘇風暖一笑,道,“京麓大營三十萬兵馬,我本來帶二十萬兵馬出京,可是十七萬兵馬不堪跋涉之苦,難以重用,我無奈之下只擇選了三萬兵馬,將那十七萬兵馬遣了回去。皇上聽聞后,無奈之下舍出了御林軍,由小國舅帶來了燕北。對于京麓兵馬不堪一用之事,皇上想必心底一定十分惱怒。只不過正逢辦那兩件舊案,才無暇理會京麓兵馬。所以,我覺得可以給皇上上奏折,建議皇上調十萬京麓兵馬來燕北駐守,以將之練成能用之兵,同時也能解燕北無兵鎮守的空虛之苦。”
蘇鎮聞一怔,沒想到蘇風暖說的是這個想法,他立即道,“京麓兵馬從來不離京,這一次燕北軍情火燒眉毛,實在緊急,皇上才準許你調了京麓兵馬來燕北。可是也只是做一時之用,若是將之調來駐守燕北,這……不合規矩吧?別說皇上會不會同意,朝臣們怕是也會大力反對。”
蘇風暖聞看向許云初,問道,“你以為呢?”
許云初想了想道,“皇上惱怒京麓兵馬無用是一定的,京麓兵馬有三十萬,若是調十萬兵馬來燕北駐守。皇上定會同意,我想朝臣們也沒理由反對。”
蘇風暖一笑,“安國公府和景陽侯府兩府已然處決,剩余牽連的涉案官員,依法拿辦后,后續會陸續定罪,或斬首、或罷官、或發配等,朝中如今怕是陰云密布。這個時候,燕北好不容易保住了,應該沒有哪個不長眼睛的出來反對,以免再給盛怒之下的皇上再添一把火。”
許云初微笑點頭,“正是!”
蘇風暖道,“既然你也同意,那就這樣,二叔上奏折復述數日來燕北戰事經過以及燕北當前的境況,請皇上對燕北的軍事盡快拿個主意。而你我再另外各自上一份奏折,對皇上建議調派京麓十萬兵馬來燕北駐守,以解燕北空虛無兵之急。”
調京麓兵馬來燕北駐守之事,自然蘇鎮不合適對皇上提,但蘇風暖和許云初來提議合適。
許云初聞一笑,“好!”
蘇鎮看著二人,發現蘇風暖與許云初語和氣,想法時常很有默契,但行止卻坦坦蕩蕩,不藏私情。他暗想緣緣喜歡容安王府的葉世子,連小國舅這樣的人也不能入她心,但看葉世子破月貴妃一案來說,一定有更過人之處,否則尋常男子的話,也不會被她念了這么多年。
他實在很想見見葉裳!
蘇風暖想了想,又對蘇鎮補充道,“二叔,你在奏折末尾,替陳述求個情,請皇上赦免他牽連之罪。”
蘇鎮聞道,“這是肯定的,你不說,我聽聞了安國公府之事,拼了老命,也要向皇上求一求,保下他。陳二公子不止火燒了北周兩個糧倉立了戰功,且還救了我一命。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袖手不管。”
蘇風暖頷首,又看向許云初。
許云初笑著說,“我也會在奏折中提上一提,陳二公子雖然出身于安國公府,但確實不同于安國公。有忠君報國之心,也有俠肝義膽,令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