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怎么不明顯?”王夫人看著她,“你又出京瘋玩去了哪里?你外公這個老東西,對外面說是拘著你學規矩抄經書,可是卻是個糊弄人的,任由你出去跑。你都回了京城了,怎么就不能踏踏實實地在閨閣里像個閨閣小姐的模樣?好生地學學繡花,做做繡活,彈彈琴,作作畫?”
蘇風暖咳嗽了一聲,想著這回真是冤枉她了,她是半點兒沒玩上,睡覺的時間都不夠,還哪里顧得上玩?沒白日黑夜地盯了幾日,多少天沒照鏡子了?想必真是瘦了,所以,外公外婆見了面都說她瘦。
她待王夫人絮叨完,便將腦袋靠在她肩上,抱著她胳膊懶洋洋地說,“外婆,聽管家說丞相府的孫小姐前日給我送來一封信?在哪里?”
王夫人一拍腦門,“哎呦,我險些給忘了。就在妝匣里,我給你去取。”
蘇風暖放開她,點了點頭。
王夫人從妝匣里拿出信,遞給蘇風暖,道,“不知道孫小姐信里寫了什么,畢竟是你們小女兒家的私密事兒,我沒打開看,你自己看吧。”
蘇風暖伸手接過,打開,便看到了娟秀工整的字跡,內容不多,落款是孫晴雪的閨名。她看罷后笑道,“是孫小姐邀請我百花宴一起前往百花園。”
王夫人連忙道,“哎呦,我給你壓了兩天,沒給人家回信,你快派個人去回一聲。”
蘇風暖看了一眼天色,點頭,從桌案上拿起了筆,提筆簡短地寫了回信,道歉說她這兩日沒在京城,回信晚了,請孫晴雪見諒之類的,又說了明日一早,她去孫府找她,接她一起前去百花園。
她寫完后,封了蠟,王夫人喊了管家來,囑咐管家派人送去丞相府。
管家拿著信離開后,王夫人打開衣柜,拿出一套紅粉煙霞的云紗織錦鑲花刺繡軟煙羅裙,展開給蘇風暖看,“小丫頭,你來看看,這衣服明日穿,怎么樣?”
蘇風暖瞅了一眼,即便天色已黑,屋中掌著燈,燈光不亮,但這衣服卻鮮艷明亮。她嘴角抽了抽,“太艷了,也太繁瑣了,外婆,您確定我
穿著不絆腳?”
王夫人嗔道,“明日京中的各府小姐們齊聚一堂,可謂是百花爭艷,比百花宴的花估計還要嬌俏幾分。你若是不穿的鮮艷明亮些,豈不是會被比下去?”
“比下去就比下去嘛,是百花宴啊,賞花而已,又不是選美。”蘇風暖想著她早先對管家說外婆和她娘做什么衣服她穿什么衣服,但也沒想到做的這么繁瑣層疊,她搖頭,“這衣服我……”
“不準不穿。”王夫人截住她的話,“我和你娘請了繡娘,日夜趕工給你做出來的,你怎么能枉顧我們的辛苦?”
蘇風暖一噎,“您和我娘在我回京后,已經為了做了不少衣服了,我還有很多新的衣服沒穿。用不著再做啊。”
王夫人瞪了她一眼,“女兒家,怎么會嫌棄漂亮的衣服多?”話落,她道,“本來,我們是沒打算做的,但太后放出百花宴的消息后,京中各府邸就準備了起來,打聽下來,發現每個府邸對于這百花宴都極其重視,較往年隆重不知凡幾,無論是小姐,還是公子,都重新做了新衣裳,花樣繁復得數不過來,那一日,人人穿在身上齊聚百花宴,屆時定然爭奇斗艷。你那些新衣服,還是過于簡單了,到時候,不夠看。”
蘇風暖扶額,“一個百花宴而已,至于嗎?”
王夫人伸手敲她額頭,“怎么就不至于?外面已經傳開了,今年容安王府的葉世子,國丈府的小國舅,鳳陽鏢局的鳳少主,重安林家的二公子,就是對你提親的林之孝,丞相府的公子,安國公府的公子、景陽侯府的公子、晉王府的公子等等,都參加。這些人,可都未議親。”
蘇風暖無語,“原來是男色太多,引得京中閨閣小姐們春心萌動啊。”
王夫人聞失笑,“你這孩子,什么好話到了你嘴里,說出來讓人聽了,都會變了個味道。”
蘇風暖瞧了瞧王夫人手中的衣服,問,“外婆啊,你剛說各府公子也都做了新衣?那容安王府也做了?”
王夫人聞想了想道,“這倒是沒聽說,這期間你娘去了容安王府兩次,她來這府里時,我也沒聽她說起。我竟給忘了,葉世子受傷臥病在床,應該是沒人管這事兒了。”
蘇風暖點了點頭,接過手里的新衣服道,“外婆,我回蘇府了。”
王夫人一怔,“這么晚了,你要回蘇府?明日再回去吧。”
蘇風暖搖頭,“我想我娘了嘛。”
王夫人失笑,慈愛地道,“好好,想你娘了就回去吧。”話落,對她囑咐,“衣服一定要穿,你娘當年就艷冠群芳,你是她的女兒,可別給你娘丟臉。你若是敢不穿,我就讓你外公訓你。”
蘇風暖抽了抽嘴角,“您可真是我的好外婆,知道了。”話落,抱著衣服出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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