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蘇夫人來到,許云初站起身,對蘇夫人溫和有禮地道,“伯母,云初打擾了。”
蘇夫人笑著擺手,“快免禮,上次你救了蘇青,天色已晚,我都沒能好好地謝你。最近又一直事多,沒抽出空來。今晚你便留下來吃晚飯吧。”
許云初微笑搖頭,“伯母客氣了,我還有要事兒,坐坐便走。”
蘇夫人道,“這雨從早上就開始下,如今下了大半日了,還不見停,怕是要下到晚上。查嶺山一案又不是什么急事兒,皇上也未曾限制你辦案的時間,這冒雨查案,涼寒之氣入體,容易生病,聽我的,今晚便留在這里用飯吧,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許云初又推辭,“伯母,我剛在皇宮吃過午膳,距離晚上時候尚早,改日吧。”
“擇日不如撞日。如今你辦兩件大案,一旦忙起來,空閑時候不多。伯母一直想謝你,一推再推得推到什么時候去?”蘇夫人熱情地道,“蘇青今日沒出門,在自己院子里呢,我這就派人將他喊來陪你。半日一晃就過去。你不準再推辭了,再推辭的話,就是不給我這個做長輩的面子了。”
許云初聞失笑,拱了拱手,“伯母都如此說了,我若是再推辭,便不識時務了。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伯母了。”
蘇夫人高興地道,“你先坐著,我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
許云初點頭。
蘇夫人又撐著傘出了會客廳。
蘇風暖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從壓箱底的物件中取了一個匣子,里面存放著前兩年她收集齊了的關于嶺山一案的涉案證據。她拿到之后,沒立即前往會客廳,而是想著憑著她娘的熱心,以及對許云初的道謝,怎么說也要好好地敘一番話,便將匣子放在一邊,自己躺在床上閉目小憩。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她娘要留許云初吃晚飯。
所以,當蘇夫人冒著雨找來她的院子,進了她的房間,從
床榻上揪起她告訴她這件事兒時,她一時有些懵,“娘,這剛過了晌午,您就要留小國舅吃晚膳?也太熱情了吧?”
蘇夫人瞪了蘇風暖一眼,“小國舅不是要對你盤問嶺山和小池之事嗎?你怎么倒躲在屋子里睡起覺來了?將人家晾在了會客廳?”
蘇風暖瞅著她,“我不是喊了您去招待她嗎?”
蘇夫人嗔道,“上次他救了你三哥,天色晚了,沒謝人家,今日外面一直下著雨,我想著,便留他在府中逗留半日,用了晚飯再走。總歸是救命之恩,這樣謝人家,也還是輕的,以后尋到機會,還要拿別的再謝上一謝才是。”
蘇風暖一時無,對她道,“我沒什么要對他說的,嶺山覆沒,我救了小池之后,搜集了相關證據,如今將這些證據都給了他就行。我以為您會陪著他好好敘一番話,沒想到您倒是真會來,竟然直接留晚飯以表謝意。娘哎,我可真是敬佩你如滔滔江水了。”
蘇夫人聞伸手敲她腦袋,氣笑道,“我剛剛已經派人去知會你三哥了,讓你三哥陪著他。反正你三哥今日也無事兒。我還沒去廚房,先來你這問問,你今日不是被太后召進宮了嗎?竟然與小國舅一起回府?難道太后又回轉了賜婚的心思?”
蘇風暖聞搖頭,將她進宮見了太后,太后與她說了什么,她如何回的話,又將皇上將她喊去,下了一盤棋,用午膳時,許云初前去請旨之事,一一語簡略地說了一遍。
蘇夫人聽罷后,松了一口氣,道,“乍然聽說你和小國舅一起回府,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太后又回轉了心思,今日宮里發生了什么將你們湊做一堆的事兒?既然太后改了注意,想依順皇上的意思將你賜婚給小裳,那就最好不過了。”
蘇風暖點頭,沒麻煩自然是好事兒,她也不希望麻煩太多。
蘇夫人又道,“你從邊境回京后見過小國舅數面的事兒,怎么沒聽你說起過?但愿這小國舅真沒什么心思,否則,還是有麻煩。”
蘇風暖道,“我話里話外也說的很明白了,許云初是聰明人,應該不會有什么麻煩。”
蘇夫人瞪了她一眼,“那林之孝就不是聰明人嗎?他看起來也是極聰明的。”
蘇風暖一時沒了話,提起林之孝,她就覺得頭疼。
蘇夫人見她眉頭跳了又跳,頓時笑起來,摸著她的腦袋欣慰地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生的女兒怎么會沒人求?不是我自夸,放眼天下,怕是真沒幾個能及得上我女兒的人呢,誰要看上你,那是慧眼識珠。”
蘇風暖嘴角抽了抽,伸手溫柔地拍拍蘇夫人的臉,柔哄道,“好娘親,您快去廚房吧,再自吹自擂下去,我就該替您臉紅鉆地縫了。你沒事兒的時候,多聽聽外面那些不堪的傳,就能降低幾分自信。”
蘇夫人打開她的手,笑罵了一句“臭丫頭!”,轉身出了房門,撐著傘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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