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失笑,“小國舅想得不錯,我這四年里,確實搜尋了不少關于當年嶺山一案涉案人員的相關證據。今日便可以交給小國舅。”
許云初看著她道,“這樣一來,可以省去了我許多事兒了。看來,皇上將此案交給我,便宜我了。未曾真正徹查,便撿了你的現成結果。”
蘇風暖微笑,“小國舅無須客氣,這些證據便當做我給你的賠禮了。你我見過數面,交情雖然淺薄了些,但總比陌生人要熟識。我卻幾次都未曾告知你名姓,對你隱瞞身份,實在是抱歉。”
許云初聞抿唇,一雙眸子隔著雨簾,深深地看著她,“姑娘對我屢次隱瞞身份,確實不夠地道。”話落,又道,“不過姑娘身份敏感,對我隱瞞也情有可原。”
蘇風暖見他大度,似乎不打算計較,便笑著道,“你能諒解我身份敏感就好。”話落,她嘆了口氣,“這個破身份,大多時候,讓我也實在無奈。”
許云初又抿了抿唇,“我是被太后和爺爺誤了,沒想到你就是蘇府小姐。”話落,他嘲諷一笑,“枉我找姑娘這么久,今日才知,姑娘距離我不過咫尺之距,我實在是愚鈍不堪。”
蘇風暖咳嗽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有意避開這茬道,“小國舅可別這么說自己,男人的聰明應該用于大事兒上,像這種小事兒,沒什么愚鈍不愚鈍的。我早先便說過,與小國舅早晚會見著,早見晚見,換個身份而已,也沒多少不同。”
許云初縮了一下眸光,唇瓣抿緊,又松開,看著她閑適隨意地往前走去,他低聲道,“沒有多少不同嗎?依我看,卻不是。”
他這句話說的極低,蘇風暖雖然聽見了,但也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走著。
許云初說完這低低的一句話后,便不再說話,與蘇風暖一起向宮外走去。
來到宮門口,王府的馬車和國丈府的馬車走停在不遠處等候。
蘇風暖剛看了一眼王府的馬車,回身對許云初道,“稍后我會叫人將那些證據給小國舅送去國丈府。”
許云初看著她道,“嶺山一案的證據,
實在重要,不知蘇小姐放置在了何處,我跟你去取吧。取了證據,我便直接去刑部。”
蘇風暖道,“證據在蘇府,”
許云初道,“那我便隨你去蘇府取。”
蘇風暖有些猶豫,她這樣和許云初一起從皇宮里出來去蘇府,雖然是為了正事,但萬一傳出閑話,總不太好。
許云初見她不語,道,“你在皇上面前都沒什么顧忌,京中傳了你許久的傳了,何等不堪,也不見你顧忌。如今你倒是顧忌起來了嗎?”話落,他挑眉,聲音有些沉地道,“還是說你時刻記著自己蘇府小姐的身份,只對我顧忌,對別人卻不需要顧忌?”
蘇風暖被他捅破心思,面色頓時尷尬了那么一下,覺得這個小國舅雖然愛招桃花,但人還是極不錯的。自己對他數次隱瞞不說,如今被識破了身份依然明顯地對他排斥,確實有些過分。她干干一笑,“小國舅說笑了,顧忌什么的,對于我來說,確實不怎么當回事兒。只不過如今下著雨嘛,想你跟我跑一趟的話,有點兒辛苦。”
許云初扯了扯嘴角,“你手中有靈山一案的證據,搜尋了不知多久,更不知下了多少工夫苦心。我卻只是冒雨走一趟,便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何來辛苦一說?既然蘇小姐沒意見,我們便走吧,去蘇府。”
蘇風暖聞再沒法拒絕,點了點頭。
王府的小廝見蘇風暖來了,立即挑開了簾子,“姑娘快上車。”
蘇風暖收了傘,上了車,見許云初也上了自己家的馬車,便落下簾幕,對小廝吩咐,“去蘇府。”
小廝應聲,趕車離開了宮門口,前往蘇府。
車上蒙了遮雨的油布,車內十分干凈,沒漏半絲雨珠。
蘇風暖上了車后,靠著車壁,曲著腿,想著數日前許云初救了三哥,又將他送回了蘇府。當時天色晚了,她娘未曾好好對他道謝,如今他去蘇府,她娘再見了他,估計要好好地再謝上一謝。
又想著,京城果然麻煩,不比江湖。在江湖上,有很多事情,江湖兒女都能一笑泯恩仇,一筆揭過,總好處理些。實在不能處理的,就論武功一決高下,總之能痛快解決。可是京城就不同,凡事都不能痛快地解決,非要來來去去,磋磨一番,真是處處都累心。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那一日就不該跑去靈云寺后山林打兔子,也就不至于惹了這小國舅了。隔著太后早先要賜婚的意思,她又屢次避著他,弄到現在被撞破,總覺得實在隔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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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深入中,認真閱讀,仔細品鑒,我很喜歡。但,有的親代入感太強,不止把自己帶入,也拉著作者一起代入。抱歉,這樣的事兒,我不感冒被代入。我寫的這本書就叫《粉妝奪謀》,這里有一個女主角,就是蘇風暖,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所以,我在這里說一下,評論區一切關于的討論,無論是什么,都可以說,但請不要拉上作者受無妄之災,但凡有此種情況,輕者禁一個禮拜,重者禁十年。我自詡溫柔,多年寫下來,脾氣被磨得所剩無幾,但也不是沒有。寫不易,看不易,且寫且看且和諧。謹記!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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