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喝了一口茶,聞閑話一般地道,“我爹疼我嘛,舍不得我這么早就嫁人的。”
皇帝點頭,“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他說整日里不省心,生怕你給他惹了禍事出來,他沒法幫你收場。如今回京了,想讓你在王大學士府調教調教,再議婚事。”
蘇風暖又喝了一口茶,道,“其實,我也是不急的,葉裳那張臉雖然舉世無雙容冠天下,但是脾氣實在太
差,我也要調教調教他,再議婚事。”
皇帝聞,哈哈大笑。
蘇風暖見皇帝大笑,也彎了嘴角眉眼。
許云初又垂下頭,一時間,整個人極安靜。
這時,小泉子在外面稟告,“皇上,午膳端來了,如今可用膳?”
皇帝看了許云初一眼,道,“端進來吧。”
小泉子立即帶著人,端著午膳魚貫而入。
一時間,暖閣內飯菜飄香。
皇帝道,“小國舅也陪朕一起在這里用午膳吧。”話落,他吩咐小泉子,“再添一副碗筷。”
“是。”小泉子連忙去了。
蘇風暖這時又笑道,“小國舅面皮子薄,您讓他與我們一同吃,他吃得飽嗎?”
皇帝又笑道,“他若是吃不飽,豈不是便宜你了?”話落,對許云初招手,“嶺山一案稍后再說,先過來用膳吧。”
許云初點頭,“謝皇上。”
蘇風暖見他走到桌前,往里面讓了讓,給他挪出了一個位置。
許云初看了她一眼,緩緩落座。
蘇風暖在外面跑了多年,各色人見識不知凡幾,面皮子可以說早已經練就了千層畫皮臉,揭一層還有一層,心也被白的黑的紅的粉的綠的藍的包裹成了彩色云被,扒了一層還有一層。所以,盡管今日與許云初碰面,有些驚悚和尷尬,但也不影響她的食欲。
尤其是皇宮這御廚實在是對她胃口。
她一頓飯吃的實在歡快,筷子下的很勤,絲毫沒什么顧忌。
皇帝大約是日日吃這樣的飯菜,山珍海味早已經膩了,所以,吃的不多,食欲也不太佳。
許云初下筷緩慢,吃的不聲不響,不不語,看不出胃口好壞,此時也看不出心情好壞。一切的情緒,都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面色也恢復如常。
飯后,小泉子帶著人將殘羹剩飯撤了下去。
蘇風暖吃飽喝足,又歪在了炕上,昏昏想睡。
皇帝瞅著蘇風暖,搖了搖頭,笑罵,“你這個小丫頭,不鬧騰的時候,跟個懶貓一樣。”
蘇風暖唔了一聲,“天下有我這么漂亮的懶貓嗎?”
皇帝失笑,“你倒是會順著桿子夸自己。”
蘇風暖又“唔”了一聲,“這是優點。”
皇帝笑哼了一聲,剛要再說什么,外面有人稟告,“皇上,丞相求見。”
皇帝聞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外面依舊下著雨,他想了想道,“丞相冒雨進宮,想必尋朕是有要事兒。”話落,他站起身,對蘇風暖道,“小丫頭別在這里睡,朕看你與小國舅來時,都帶了傘了,你們現在便一起出宮吧,正好你與他說說你救嶺山遺孤的事兒。”話落,又對許云初道,“嶺山一案,朕看你查的結果,經過就不必報朕了。”
“是。”許云初垂首。
皇帝抬步出了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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