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初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又沒想到,沉默片刻,他搖搖頭,“沒什么。”
管家見他不說,便也打住話。
許云初又對他問,“皇下令焚了月貴妃宮,燒了馮盛,可說其余人,如何處置?比如……”他頓了頓,道,“我娘。”
管家搖頭,“皇上未說。”
許云初抬眼向皇宮方向看了一眼,又沉默片刻,道,“既然皇上沒說如何處置,左右我娘也死了。你吩咐下去,命人搭建靈堂,盡快擇日下葬吧。”
管家應是,連忙下去安排了。
許云初進了內室,換了一身衣服,之后吩咐人備車,前往容安王府。
容安王府大門緊閉,許云初的馬車來到時,已經有幾輛馬車停在了門口,一輛是宮里的馬車,一輛是蘇府的馬車,一輛是國丈府的馬車,還有幾人騎馬而來,正是尋常與葉裳玩在一處的陳述、沈琪、齊舒等人,都被攔在了門口。
宮里來的人是皇上身邊的以前跟隨馮盛身后侍候皇上的太監小泉子。
容安王府的門童探出頭,哭喪著臉對眾人拱手,“我家世子正在救治,至今依舊昏迷不醒,葉公子吩咐了,無法待客,諸位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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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子拱手,“皇上差奴才來看看葉世子如何了?問問蘇小姐可能醫治得了?是否需要請云山真人進京?”
那門童立即哭喪著臉回道,“葉公子已經派人去找云山真人了,也潛人前往葉家給葉家主傳信了,云山真人云游不知歸處,葉家距離京城千里,一時也怕是沒那么快趕來,葉公子說,蘇小姐醫術雖好,但奈何我家世子傷的太重,那一掌幾乎震碎心脈,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陳述聞大急,“讓我進去看看,葉裳他一定會沒事兒的。”
門童搖頭,“如今正是救治的關鍵時候,葉公子吩咐了,誰也不能打擾,哪怕皇上來,也不能打擾。陳二公子您還是別進府了,府中如今亂作一團,沒人招呼您……”
“我不用招呼,我就進去等著,不打擾蘇小姐救治。”陳述立即保證。
沈琪、齊舒等人也連連保證。
一旁的蘇夫人也開口,“我們都關心小裳,進入看看,就算看不到他,也要見見葉昔,問問他葉世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有多危險。”
丞相夫人也連連點頭,“是啊。”
門童無奈,“既然如此,小的再去稟葉公子一聲。”
陳述等人連連點頭。
門童匆匆去了。
陳述這才看向許云初,“小國舅剛出牢房,怎么來了這里?”
許云初回道,“聽說葉世子受了重傷,我也過來看看。”
“如今葉裳生死未卜,小國舅才出牢房,國丈府幾日來一派亂象,我聽聞國丈大人和小姐都病了,又聽聞國舅夫人畏罪自殺了。雖然皇上沒降罪國舅夫人,但想必國丈府也有一堆事等著小國舅處理。小國舅還是回去吧。”陳述又道。
許云初道,“天牢這幾日承蒙葉世子關照,我只進去看看,也不敢打擾,便會回府。陳二公子放心吧,我不是不會害葉世子的。”
陳述自然知曉葉裳這三日在天牢里對國丈府一門的照顧,本來葉裳查案,將國丈府一門打入天牢,他還想趁機買通獄卒整整許云初,沒想到葉裳將國丈府一門所有人保護得密不透風,他十分不解,也就作罷了。如今聽許云初這樣一說,便也住了口。
門童去了許久,才回來,打開了角門,請幾人入內,同時道,“蘇小姐和葉公子正在為我家世子運功療傷,房門關著,連千寒公子也不能進入,奴才剛剛稟了千寒公子,千寒公子說既然諸位都擔心葉世子,便進府看看吧。”
眾人聞都想著葉裳的傷怕是真的極重到難以救治的地步,一時間都白著臉進了容安王府。
千寒守在正院的屋門外,屋內簾幕落著,門窗緊閉,門口擺了四五個水盆,里面全是血水,那血水成黑紫色,看著十分嚇人。
蘇夫人身子晃了晃,被丞相夫人托住,陳述驚駭地張了張嘴,到底記得不能打擾,沒敢出聲,一時眼睛泛紅,幾乎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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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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