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解了禁,丞相匆匆入宮時,葉裳帶著眾位大人繼續徹查其余府邸。
王大學士府、蘇府、晉王府、景陽侯府……
蘇夫人趁著無人注意時,對葉裳低聲問,“小裳,暖兒呢?”
葉裳壓低聲音回她,“昨夜她聽聞鳳陽鏢局被人挑了京城百里內的兩大分舵后,便急追著鳳少主出城了。”
蘇夫人一驚,“她怎么會去追鳳少主?”
葉裳笑了一下,“鳳少主若是出事,不堪設想,她去追他是為了大局考量,伯母放心。”
蘇夫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她會不會出事兒啊,外面如今這么亂。”
葉裳搖頭,“憑她的本事,要出事也只能是別人出事,伯母寬心吧。”
蘇夫人見他說得如此肯定,如此相信蘇風暖,又想到那小丫頭在外面跑了這么多年,沒見著她哪回吃虧過,這樣一想,便放心了下來。
丞相匆匆來到宮門,只見宮門緊閉。
有人在宮墻上向下看了一眼,認出是丞相,拱了拱手,“丞相大人,皇上有旨,休朝三日,誰也不見。”
丞相道,“老臣有緊要的事兒,求見皇上。”
宮墻上那人道,“皇上有旨,除非邊關告急的軍事,才可覲見,其余任何事兒,一律三日后再說。”
丞相無奈,看著那人試探地問道,“國丈府所有人都打入了天牢,皇上可知?”
那人道,“葉世子已經于一個時辰前命人稟告給了皇上,皇上自然知曉。”
丞相聞徹底沒了話,皇上既然知曉,又下命令休朝三日,也就是說,任何事情都要留到三日后再決斷了。他在宮門口站了片刻,只能折返回府。
丞相府馬車剛離開宮門不遠,有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掛著東宮的車牌。
那輛馬車來到近前停下,簾幕挑開,太子探出身子,喊了一聲,“丞相。”
丞相聞聲吩咐車夫停下馬車,連忙撩開簾幕,見是太子,連忙拱手,“太子殿下。”
太子倚著車壁,面色帶了三分病態,見丞相府馬車停下,他溫聲問,“丞相是從宮中出來?可見到父皇了?”
丞相搖頭,“皇上說休朝三日,誰也不見。除非軍情大事,其他事兒一律擱置。老臣沒能進得了宮門,便被打發回來了。”
太子聞似乎嘆了口氣,“這樣說來,父皇怕是連我也不見了。”
丞相看著太子,試探地問,“殿下進宮是為了看望皇上還是……”
太子搖頭,“聽說母妃病了,我是想求父皇準許我見見母妃。”
丞相聞道,“太子可以前往試試,皇上念太子殿下一片孝心,應會準許。宮中除了太后宮和皇后宮禁衛軍未撤,其余宮都解了宮禁。”
太子點點頭,“我去試試,丞相慢走。”
丞相拱了拱手,落下簾幕,馬車與東宮的馬車錯身而過。
太子來到宮門,守衛宮門的人見到他,依舊如丞相來時一般,:“皇
上有旨,休朝三日,誰也不見。”
太子稟明來意,請人去通報。
守衛宮門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去通報了。
不多時,守衛宮門的人回來回稟,“皇上說了,月貴妃沒事兒,已經命太醫院的女醫正仔細看診了,身子并無大礙,太子請回吧。您身體不好,皇上命您仔細調理身子。”
太子默然地點了點頭,驅車折返回太子府。
從國丈府所有人被押入天牢,京中掀起軒然大波后,無數雙眼睛盯著下一個會如國丈府一般下場的府邸,畢竟多年來,國丈府積威已久,朋黨眾多,可是葉裳帶著人一家家徹查過去,卻都再無涉案關聯,隨著一家家府門解禁御林軍撤走,也將無數人心中的恐慌減去了大半。
兩日后,隨著最后一家三品府邸的府門解禁,所有人的目光又放回了國丈府。
還有一日,便是葉世子結案之期。
幾乎這時,所有人都相信,東湖畫舫沉船案,靈云寺暗中謀殺案,晉王府投毒案,蘇青截殺案,容安王府截尸殺人案等等,都是國丈府所為。
國丈府多年來權勢滔天,有實力為之,有動機為之,想要謀害皇上,謀朝篡位。所以,制造一系列謀劃害人,以亂朝綱。如今證據確鑿,理當結案。
兩日時間,京中人嚷嚷,都視國丈府為大惡。
這兩日,蘇風暖離京后,杳無音訊,一直沒回京。
第三日,到了葉裳立軍令狀之日,宮門解了宮禁,朝中文武百官都早早地等在了宮門外,宮禁一解,便都前往金鑾殿而去。
朝中大半依附丞相府的官員,這幾日人人自危,雖然葉裳除了破案,并未徹查別的舊案,但他們想著皇上想除去國丈府之心已久,如今把柄在手,難保不借此機會,連根拔起,朋黨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