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名姓?她能說她就是蘇風暖嗎?尤其他就是國丈府的小國舅許云初。
蘇風暖忽然覺得好笑,若是他有一天知道了她就是蘇風暖,不知道該是什么表情。但至少不是現在讓他知道。她心思微轉,笑吟吟地看著他,四兩撥千斤,“我也只是知道你姓許而已,也沒問你姓名,還不是一樣見面聊天?姓名有什么打緊?”
許云初失笑,剛要說什么,外面有人急匆匆走了進來,他打住了話。
那人做護衛打扮,進來之后,恭敬地喊,“公子。”
許云初看著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發現?”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靠近許云初,對他耳語了兩句。
許云初皺眉,“竟有這事兒?”
那人點點頭。
許云初面色沉凝,對他擺擺手,那人退出了衣裳鋪子。他轉頭看向蘇風暖,“蘇姑娘,多謝你的紫木草。你不告知姓名在下便不問了,但若是在下要找姑娘的話,不知怎么找?”
蘇風暖笑看著他,“你找我做什么啊?一株紫木草是不是不夠?”
許云初搖頭,“不是因為紫木草,是覺得與姑娘有些緣分,所以……”
蘇風暖笑看著他,“我常年在江湖跑,有些緣分的人多的用東湖的水都盛不過來。難道每個人我都要告知如何找我?那我豈不是要麻煩死?”話落,她笑吟吟地道,“許公子還是趕緊去做正事兒吧,別耽擱了。”
許云初無奈,笑道,“姑娘真是特別。”話落,他起身告辭,“姑娘在乞巧節之日會出來看乞巧會吧?希望在乞巧會能再遇見姑娘。”
蘇風暖灑脫地擺手,“我就在這靈云鎮,說不定用不到乞巧會就會再見了,許公子快去忙吧。”
“也是。”許云初笑著拱手,出了衣裳鋪子。
蘇風暖目送他離開,想著風美人動作可真快,這么快就給她處置了她的老相好易瘋子,不愧是能在江湖有一席之地的風美人。不過,許云初是國丈府的小國舅,按理說,不是特殊情況,朝廷從不會介入江湖之事,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廷中人也看不慣江湖人的行事作風,認為上不了大雅之堂,向來不關心。尤其是高門府邸里真正的貴戚公子,更是不屑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可是許云初竟然這么快就有人給他稟告江湖上最新發生的事兒了,說明什么?
他和他的護衛不知道她能在十步之內聽音入耳,白送給了她這么一個發現。
許云初對江湖之事看起來極其關注,第一時間知曉,應該是在江湖上有耳目。
國丈府的小國舅,對江湖之事了如指掌,介入江湖,為了什么?
她眉頭輕蹙,一時間心思打了
無數個轉圈。
小伙計從后面悄悄探出頭,看了一眼,見只有蘇風暖一人了,他才走了出來,白著臉小聲說,“姑娘,您……”
蘇風暖打住思緒,笑看著他,“你覺得我像是會害葉世子的人嗎?”
小伙計搖搖頭,“姑娘面相和善,不像是會害人之人。”
蘇風暖拍拍他肩膀,“再有人來問,一律說沒見過,知道嗎?”話落,補充,“容安王和王妃不會絕后的,葉世子禍害遺千年,命大得很,死不了。”
小伙計松了一口氣,“姑娘是好人。”
蘇風暖笑了笑,好人嗎?她是一直想要做一個好人的。
又坐了片刻,小狐貍的大紅花衣裳做好了,蘇風暖付了銀子,沒給小狐貍穿,而是拿著出了衣裳鋪子。
大街上三五一群三兩一伙地談論著關于東湖畫舫沉船,容安王府葉世子生死不明的消息。
蘇風暖沒立即回農莊,而是進了一間不起眼的茶館。
茶館內正在說書,已經坐滿了人,再無多余的空位。
蘇風暖站在門口,向里面看了一眼,掌柜的正看到她,愣了一下,連忙走了出來,壓低聲音說,“小姐怎么來了?”
蘇風暖對他道,“盡快查一下許云初,我要他的所有資料,查到之后送去給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