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雞啊。
還沒等赫藍反問什么...
他自問自答:
“因為你執拗…”
“實力太弱卻偏愛逞強,明明被桃兒拒絕幾次,仍然死皮賴臉地糾纏,表面裝作無欲無求,暗地里還不是對桃兒心懷覬覦,虛偽的體貼不過是想得到她的借口罷了。”
赫藍眼底閃過一絲怒意,轉瞬即逝,“青木...你又想激怒我,操控我的神識?三萬年前栽得跟頭,你覺得我會重蹈覆轍?”
青木唇角微揚,眼底噙著上位者對螻蟻般的戲謔輕蔑,“是,也不是!”
“......?”
“是為了激怒你,可她同我茶余閑聊提及你時,神色全是...”
赫藍焦急:“...什么?”
“全是厭惡,她說你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狂徒,色厲內荏的可憐蟲...要不是為了美人魚一族的忠誠,你連當棋子的機會都沒有。”
赫藍緊握冰弓的指節捏得泛白,“...你胡說!”
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他心底竟然有個聲音對此產生質疑。
“我是不是胡說...你難道不清楚嗎?她有正眼瞧過你一回?對你講過一句溫情軟語?”
青木繼續:“可憐的棄子罷了!”
赫藍深知青木的話不可信,一旦輕信就會誤入他的陷阱,可他對桃兒的愛太深,他放不下她的死,亦對自己的錯耿耿于懷。
執念根深蒂固,終會在心底灼燒出裂隙,讓那一絲絲的暗物質嗅到腥甜的氣息,悄然滲入那縷躁動的意識。
赫藍搖了搖頭,終究沒抵過侵擾。
眸底那一點點的水藍逐漸褪去,剩下滿目躁郁的猩紅。
青木眼尾微挑,他非常滿意,愛意分兩極,恨為愛之極,不是愛就是恨。太天真的人往往都鉆牛角尖,他的傀儡之法在赫藍身上屢試不爽。
“赫藍...絞殺西方飛過來的那股神力波動。”
正西方,三只鎏金棱鏡針裹脅著業火鋪卷而來。
赫藍張弓搭箭,三只冰刺箭矢直直沖了出去,與霧桃的棱鏡針在空中相遇。
“嘭——”
三聲劇烈爆炸響徹阿斯加德山脈,神力碰撞的瞬間,山間所有樹木都被生生截斷。
霧桃從遠處飛掠到赫藍身前,雙手懸于胸前迅速結印,兩道金烏虛影飛進赫藍的眉心,可他似乎沒有什么反應。
霧桃喊了一遍又一遍,她晃動著赫藍的身體...大力地攥著他的雙手。
“赫藍...”
還是沒醒。
“赫藍...”
這次醒了,只不過那雙猩紅的眼睛里都是憤恨,他似乎認準了她是“桃兒”。
赫藍左手一伸,一只匕首瞬間貫穿霧桃的腹部,鮮血順著鎧甲蜿蜒。
她疼得扯了扯嘴角,狐尾百合般的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接著,又吐了一大口鮮血。
霧桃頹然的跪下身子,雙眼浸著淚花眼巴巴的望著他:
“赫藍...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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