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臨站在霧桃身后,眉峰微蹙著回了一句“嗯”。
本來今晚心緒舒暢,渾然沒有以往的陰郁,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心底突然沉悶的喘不過氣。
手上的動作不受控,力道不禁大了一些。
弋蘭羽背后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紅痕,他撅著嘴,一臉可憐相,“哥哥,求求你輕一點,我的背背好痛啊~”
聽見這句,銀臨下意識翻起白眼,他自覺心頭的沉悶更重了,剛剛就是那張嘴一直嘰嘰喳喳喊著“老婆老婆”,喊的他頭痛,喊的他想沖上去給他兩個大比兜。
可短短接觸十幾分鐘后,銀臨得到個結論,弋蘭羽確實記憶缺失,不是故意裝蒜。
他雖然有病,但也是個哨兵、是個不正常的男人,他也了解男人,所以弋蘭羽是不是在演戲,他一清二楚。
客廳沙發,三人一鳥大眼瞪小眼的干坐著。
霧桃無奈捏了捏鼻梁,渾身直冒火,“你的意思是,他...他真失憶了?”
銀臨肯定點頭,“嗯。”
弋蘭羽(腦子缺根弦長發限定皮)蜷縮著雙腿窩在沙發靠背里,懷里還抱著丹頂鶴,嘴里時不時的溢出“老婆老婆抱抱”的話。
霧桃一看他連小鳥都收不回精神海,也就沒跟傻子計較。
她聯系了黑塔醫生,明早給弋蘭羽做全身檢查,查查他詐尸的原因,以及搞清楚那些失去的記憶還能不能回來。
此時的她,無比慶幸當時沒在火化書上簽字,給弋蘭羽留了具全尸,要是燒成骨灰,即使神皇親臨,他也不可能復活。
找了間干凈的屋子,霧桃連忙把“碎嘴子”塞了進去,可弋蘭羽死活不要一個人睡,他說:他害怕黑暗,在黑暗中沉睡太久,不想在回到黑暗中。
就這一句,直接把霧桃的神經拿捏的死死的。
最后,霧桃的臥室迎來兩位新人,西側落地窗拐角打地鋪的弋蘭羽,以及東邊守門的銀臨。
翌日。
銀臨準備好早餐等候兩人起床。
昨晚休息的比較晚,霧桃九點才爬出被窩,她懶洋洋的穿著睡裙坐在餐桌前,迅速扒拉幾口飯菜。
臨走,她把給“小傻瓜”檢查身體的任務托付給了“病人”,并對著病人眉眼含情、暗送秋波長達十秒鐘。
霧桃狡黠的朝著他wink,故意裝的又軟又萌,聲音甜的能掐出水,“銀臨,今天中午還能吃到你做的飯嗎?”
銀臨長這么大也沒經歷過此種場面,他避開霧桃火辣辣的目光,繼續收拾碗筷。
某人仍然不放棄誘惑,“可以嘛~”
極致夾子拐音。
“銀臨,求求~”
這句更拐,山路十八拐,拐上九重天。
甜膩的聲音在耳畔扭曲炸開,銀臨捏著洗碗巾的指節漸漸泛白,他深吸一口氣,“可以,我會準時送去的。”
見目的達到,霧桃像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去上班了。
徒留站在陽臺抓著睡衣,不知洗、還是不洗的銀臨。
上面殘留著少女的體香,蒼蘭味道徐徐吹入鼻下,昨晚那些畫面不知不覺又縈繞腦海,他不想回憶,可大腦偏偏作對,越克制著不去想,畫面就愈發清晰。
她臉上若隱若現的絨毛,凌亂呼吸拂過他的頸側,胸前溫熱...所有的一切既具象又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