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蘇里已經蛻變成絕美的人魚形態。
利落的短發化柔順的長發,耳后與手腕處生長出半透明的淡紫色魚鰭,光潔的軀體上布滿金紫色的神秘紋路,他渾身散發著瑰麗的光澤。
而最讓霧桃驚掉下巴的——
莫過于那條魚尾。
淡色的魚尾像兩團蓬松的蒲扇搭在浴缸邊緣,鱗片上有細碎的金沙流動,如果不仔細看,確實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男魚洗浴圖。
但湊近細看就會發現,他碩大的魚尾上正有鱗片簌簌掉落。
赫蘇里闔著眼眸,靜靜靠在浴缸中。
他恍惚間好像做了一個夢,在某個朦朧的場景中,他把想見的少女裝進空間門,然后帶著她墜進自己懷里。
嗤笑著想了片刻,他又覺得不可能。
算算時間,霧桃正坐在前往中央星的星艦上,怎么會出現在他的懷里?
可腰間鱗片傳來細微的溫熱,激的他心神微蕩。
他只當自己體溫升得太高,把浴缸里鎮著的冰塊又弄化了,強撐著睜開眼睛,想拂去那抹擾人的溫熱,可眼簾一掀——少女正跌坐在他腰間的敏感位置!
他嚇了一跳,幾百歲的老怪物了,居然夢見妙齡少女撲進懷里,他不光不正經,還很齷齪。
赫蘇里趕緊捏了捏鼻梁,試圖打散這場不要臉的夢。
可溫熱絲毫沒變,反而隱隱向上,從腰腹傳到胸膛漸漸上了耳尖。
霧桃看他很沉浸的樣子,心里的小火苗呲呲往上竄,“赫蘇里指揮官,把我弄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洗澡?”
赫蘇里僵在那,他試探著伸出的手被霧桃“啪”的一聲打落。
“送我回去!”
那幾位護衛隊哨兵如果發現她又不見了,大約會把星艦桶出個窟窿,她必須盡快返回。
“抱歉,我沒力氣在開空間門。”赫蘇里聲線微弱,與平常威嚴的指揮官形象截然不同。
他沒撒謊,現在的他根本打不開空間門,而且,使用抑制劑推遲日期的副作用讓他更加難熬,他現在承受的痛楚比往次高了幾倍,只要他微微動一動,身上的鱗片就會成片掉落,牽連四肢百骸痛不欲生。
別說開空間門,連能不能熬過這次落麟日都是未知。
宿主~他不是人。
火火的聲音突然在霧桃腦中炸開,嚇了她一大跳,自從上次在拍賣會結束后,她很久都沒見到它,這次出現,似乎聲音都比從前穩妥了不少。
“你干嘛去了?”
宿主~這個容后在說,他不是人。
“我不瞎!”
宿主~他是一只精神體,具體是哪個人的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他要死了,他為了救你,使用抑制劑推遲了每十年的落麟日,現在他身體中的能量正在互相沖撞,過不了三個小時,他必死。
霧桃聽明白了,這又是一位為了保護她,把自己弄得快要去世的。
黑塔的優良傳統就是,大家都在背后默默付出,一聲不響。
救嗎?
“救!”
霧桃異常堅定,先不說對方為自己做了什么,就單論赫蘇里的人品.....人品不咋滴,總愛扣工資。
但退一萬步說,赫蘇里明里幫過她很多次,沖著那份革命友誼都要救,況且黑塔沒有赫蘇里的管理,那些個實力強橫的哨兵敢進山當土匪。
她態度軟下幾分,“怎么救?精神力,向導素還是疏導?”
宿主~他沒有精神海,不能疏導,必須平息他體內的能量暴動,他才能活。
霧桃擼起袖子,準備大干特干一場,“我準備好了,你說怎么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