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們整齊劃一地蹲守在診斷室的門外。
各個表情嚴肅。
赫蘇里和鬼塵返回黑塔的第一時間,就帶著霧桃沖進醫療室做全身檢查,畢竟查理柯的手段,他們都清楚,落到他手里的人就沒有安然無恙的。
帕西諾在得到消息后,立刻請了老恩師過來診斷。
納德捋了捋發白的胡子,如釋負重,“沒有大問題,除了受到驚嚇,其余身體狀態都是正常的。”
赫蘇里著重問了一句,“眼睛呢?”
“..三四天吧。”
納德看向霧桃,“霧桃向導,眼前應該能看見微弱的影像了吧?”
“嗯。”
霧桃肯定點頭,在臨近被救的那幾天,她眼前就能看到一些場景,只是很模糊。
納德開了一些藥,其實是能讓人心境愉悅的茶水,還是各種味道的甜水,霧桃沒什么大病,是藥三分毒,沒必要整天喝藥,他認為讓身體慢慢恢復,比任何藥的療效都好。
赫蘇里應承了幾句便趕緊走了,因為他全程都在硬撐。
每隔十年的落鱗日到了。
他身上的鱗片又開始新一輪的蛻化與新生,舊鱗片松動脫落,新鱗在皮下隱隱浮現。
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避開喧囂,獨自隱入深山,或是潛入人跡罕至的碧水深處,獨自承受這份蛻變的痛楚。
這次為了救霧桃,他使用了銀鶴推薦的抑制劑,推遲了落鱗日的時間。
現在,他必須找個僻靜的地方,熬過這個特殊時期。
他把黑塔事務所有事物,從人員調配到資源儲備,事無巨細地向鬼塵逐一交代清楚,確認鬼塵沒有疑問后,才安心關上光腦。
房間里。
赫蘇里褪去外袍,緩緩躺進彌漫著冷氣的巨大浴缸,任由冰水漫過肩頭。
房間精靈檢測到空氣中的血氣濃度過高,緊急播報。
“赫蘇里主人,檢測到您的落鱗日到了,是否開啟防御措施。”
“是。”
他話音剛落,房門、窗扇、墻面瞬間落下高強度的合金鋼板,把室內裹得密不透風。
赫蘇里緩緩沉入水中,慘白的唇瓣微微顫抖,冰水漫過他赤裸的雙腿,淡紫色的鱗片在肌膚下若隱若現,透著猩紅的微光。
他闔眸,忍著噬心的疼痛,靜靜等待那股強橫的力量消耗殆盡。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張笑魘如花的臉。
她靜靜的...
在沖著他微笑。
向導宿舍。
三個有名分的哨兵把霧桃圍的死緊。
爻辭正貼心侍奉霧桃吃飯,涼夜捶腿,彌初在一邊跑腿幫忙。
其他的哨兵統一坐在沙發里,默契的沒發出一絲聲音,他們太久沒見她了,想得緊,即使知道她沒事了,也還是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而涼夜幾人各司其職,完全沒有驅趕的意思。
他們早已經心照不宣,霧桃這輩子不可能只有他們三位專屬哨兵,這幾位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等級也都是sss。
最關鍵的是,他們打心底喜歡霧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