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提起治療儀準備離開,見向導沒有什么要問的,他心里慌得一匹。
她不問,他怎么完成任務?
他主動開口,“大人,幫您洗漱的那位小侍從呢,切記一定轉達他,眼睛不能碰到水,不利于恢復。”
霧桃隨口道,“他好多天沒來了。”
“啊...!”
醫生故作驚訝地演著,“他還沒回來嗎?”
他立馬捂住嘴,繼續演,“啊,抱歉,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emm...?
什么都不知道就怪了。
霧桃打算深究,“能說說嗎?”
他剛開始還裝著一副不敢說的樣子,在霧桃盤問了幾遍后,欲擒故縱半推半就地全盤托出,臨走前,又著重囑咐霧桃千萬別說出去,要不然他小命不保。
霧桃敷衍著應承,雖然知道茶茶受了欺負,但她本人就是個階下囚,確實管不了太多閑事。
翌日。
沙海基地辦公室。
“沒吃飯么,使點勁!”
下屬拿著荊棘鞭子,遲遲抽不出第二鞭,那可是查理柯啊,誰敢抽啊,即使他允許,他們也膽突。
黑袍少年本來在旁邊看戲不打算參與,但看他們誰也不敢下手,他只能親自上手。
“我來吧。”
他接過鞭子,三下五除二,查理柯胸前就出現了幾道猩紅的血印。
醫生在一旁拿出繃帶趕緊包扎,所有人嚴陣以待,必須趕在傷口愈合之前讓老大把戲演完。
向導門外。
查理柯輕輕叩響那扇他幾天都未曾進去的門,“大人...我是茶茶,我來幫您洗漱。”
門內傳出一句“進來吧”。
他貓著腰溜進房間,正撞見少女坐在床邊用木梳一下下攏著長發,淺色睡裙剛蓋過膝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霧桃沒有多問,查理柯也沉默著,他安靜地攥干毛巾,一點點擦去她指尖的水珠。
彼此靜默中,霧桃嗅到一絲異樣的氣息,是淡淡的血腥味。
她知道他發生了什么。
“你...是在查理柯面前為我求情才受傷的?”
查理柯沒說話。
但霧桃感受得到,剛剛擦拭她指尖的手突然滯了一瞬。
“為什么幫我求情?”
查理柯粉色的眼眸突然泛紅,掉下幾滴晶瑩的淚,他抽噎著,聲音顫抖:“大人...茶茶喜歡您...您那么珍貴,我不想您被困在牢籠里,我想救您...”
這次輪到霧桃沉默,“救”這個字說著輕松,做起來實屬不易。
查理柯不是普通的哨兵,她探過他的實力,大約和鬼塵是一個級別,一個瞎子,一個低級別的侍從,想要逃出查理柯的嚴防死守,很難!
就算她復明了,出逃成功的幾率依舊小得可憐。
“你想怎么救我?”她問。
查理柯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挪近她身旁,故作害怕,“大人...我偷偷把您的位置傳給了外界,相信很快就有人來救您。”
霧桃剛要詢問他可靠嗎,大門“嘭”的一聲被踹開。
黑袍少年雙臂環在身前,語氣狠戾,“霧桃向導不好意思,我辦完事就走。”
“把那個叫什么...茶茶的,給我弄出來打死,敢給黑塔傳信息,真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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