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桃在次把青木的可怕之處重復一遍,務必讓每一位哨夫都謹慎,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被幸運之神眷顧,擁有死而復生的機會。
她指著青木的頭像,堅定道:“見到他...要怎么樣?”
眾哨兵異口同聲:“迅速逃跑,然后聯系妻主。”
“嗯。”
霧桃滿意的點頭,這才是他的小乖乖狗,面對未知力量,保存實力,逃跑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當然,哨兵只是嘴上答應,如若妻主不在現場,他們必定撒丫子就跑,但若是妻主在場,即使是死,他們也會和那位叫青木的狗賊拼個魚死網破。
霧桃又著重交代他們保護家人,哨夫們和她不同,她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但他們不行,都是拖家帶口的一家子人,必要的時候,她甚至更希望他們能優先保護家人。
哨兵們還是“好的好的,我們聽話”地應承著,其實心里個個有想法。
霧桃見時間不早了,兩手一拍,當即散會。
赫蘇里和鬼塵緩緩起身,在眾人的目送中離開宿舍。
路上,兩人相顧無地走著,一位想著憑空而來的記憶,一位想著今晚的心里話是否被聽見。
直到路口分別,各回各家,兩人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指揮官宿舍。
赫蘇里褪去筆挺制服,披上一件玄色長袍立于落地窗前,腳踝上的珍珠尾環光芒流轉,他輕輕摩挲著業火弓上的弓穗,那里藏著兩根青絲。
腦海中不斷閃現記憶中的那個人。
她說:
“小赫,魚尾又大又華麗,為什么執著變成人?”
“你不乖哦,如果在偷偷刮破魚鱗,我要懲罰你了。”
“當然喜歡你啊,等我打架回來就娶你,一定要在家乖乖等我。”
“小赫,誰讓你跟出來的?”
赫蘇里為自己倒了杯烈酒,琥珀色液體在杯中晃蕩。
他望著酒液出神,他在糾結——那人是誰?自己是誰?該不該告訴霧桃這些回憶?
猛灌幾杯烈酒,他終于顫抖著點開光腦,將那條消息發給領主。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精神體?]
對話框里的光標明明滅滅,文字輸入又刪除,幾分鐘后才終于緩緩浮現一行字跡:
[不是。]
[那我是誰?]
[無需問我,會有人告訴你的。]
赫蘇里憤懣地把光腦摔在一旁,他稀里糊涂活了二百多年,領主一直堅稱自己是他的精神體,可某一天,對方又突然改口,說他另有身份。
他又撿起光腦詢問領主,自己的身份是否與霧桃有關,那個告訴他身份的人是不是霧桃。
可光標一直處在熄滅狀態,對方遲遲未看消息、也未回復。
他悲憤交加,抓起酒瓶子一飲而盡,辛辣灌喉,最后扛不住酒勁沉沉睡去。
向導宿舍的哨兵們在排隊親吻霧桃的指尖后,都返回自己的房間乖乖睡覺,把妻主的夜留給某位還沒侍寢的人。
帕西諾也不負眾望,為霧桃戴上黑色蕾絲眼罩,牽引她走向那間新裝修的“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