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塵夾西蘭花的動作戛然而止,一只手臂尷尬地懸在半空,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喉嚨里卡住的那口蔬菜,也被他抻著脖子咽了下去。
親家這個稱呼,嚴重超過他的認知范疇。
鬼塵緩緩放下筷子,連問話的樣子都無波無瀾,“汝...是在喚吾親家?”
楚懷柔點頭,她審閱過霧桃護衛隊全員的信息,知道鬼塵是第一位哨夫爻辭的三叔,既然是哨兵的三叔,那就是霧桃的娘家人,四舍五入就是“親家!”
“她三叔,我這有新采摘的雨前井龍,要不要嘗嘗?”
泡茶,盤串,遛狗,鬼塵特別的小愛好,她在文件上看到過。
鬼塵婉拒了楚懷柔的盛情相邀,抬眸與霧桃四目相對,嗓音低沉:“汝...可是要吾離去?”
霧桃明白鬼塵的意圖,“三叔,您先回房間吧。”她看向楚朗,“他是sss級哨兵,可以保護我,您放心。”
聞,鬼塵神情木訥地走出房間,眉宇間籠著抹茫然,精神海中刮起黑色的旋風,攪的里面躁動不安。
不知為何,回到宿舍后,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楚朗望向隔著一個座位的女孩,腦子里某根弦,突然連上了高壓線,嘴里冒出一句,“內個...次不次轟隆果?”
???
霧桃真想一把糯米撒上去,他看起來像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上身了。
楚朗為了緩解尷尬,輕咳了一聲,他自認平常還算聰明,可一接觸霧桃,智商就開始疾速下滑,連帶著舌頭打卷,理智離家出走。
他單膝跪在霧桃身邊,從空間紐取出一顆紐扣,無比珍重地捧著它遞到霧桃面前。
霧桃拿過那枚扣子,左左右右看了幾遍,她確定這就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紐扣,“是要送給我嗎?”
楚朗碧綠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身影,隨即搖了搖頭。
是物歸原主!
星艦上她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他于水火,事后,他在清理現場時,發現了這枚屬于她的紐扣,就一直珍藏到了現在。
至于為什么珍藏,他不知道。
每一個夜晚獨坐,他經常捫心自問,對她的愛意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根深蒂固的?
或許是星艦上那次眉心相貼,又或是目睹她和小哨兵親昵互動,心底突然泛起的酸澀,又或是陪她出黑塔還債,接受她的喂食。
每一次與她擦肩、目光交匯或是親密接觸,那些愛意便會扎根得更深。
最開始,他還能勸自己,心底那些悸動只是對她救命之恩的感激。
可后來那份感情變得越來越酸,看哨兵圍著她發酸,看她護著別人發酸,酸得他以為自己是只檸檬成精。
現在,他不想在做妹夫了,他要做丈夫!做姑父!
總之不能在當她的備選planb,可有可無選項e,這個邊緣人物,他在做下去真的要發瘋。
楚朗雙膝跪地,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只桃花鞭子,巴巴地遞起老高,眼底泛著渴望和幾分懇求,“霧桃,求你....疼疼我....”
霧桃瞳孔地震。
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楚朗。
該說真不愧是偷情哥嗎?
連表白都跟別人不一樣。
人家表白都是老老實實地訴說情誼,他直接把字母那一套搬出來了,幸好這屋沒有大床,否則他都敢脫個精光爬上去。
下一秒——
在霧桃快脫眶的目光中,他真的脫了...
楚朗猛地扯開衣襟,紐扣噼里啪啦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