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
兩個抽象的……
“坐標”?
一個光點的位置,似乎在……清遠市的老城區深處?比之前那個院落更核心、更古老的區域?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沉淀感”?
而另一個光點……
則近得讓我渾身發冷!
它就在……
我現在所處的……
清遠大學校園內!
而且……
它的位置……
似乎在……
移動?!
非常緩慢,但確實在移動!朝著……西北方向?
那是……學校后山的方向?那片幾乎荒廢的、只有幾條小徑和一座年久失修的氣象觀測站的野山?
這手機……這殘留的“印記”……是在給我……指路?
指向兩個地方?
一個在老城,一個在后山?
為什么?
哪個是陷阱?哪個是生路?還是……都是死路?
守碑人的提示?還是那個“女孩”留下的……新的“游戲”?
我不知道。
也沒有力氣去判斷。
我癱在冰冷的、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手里攥著那部偶爾震動一下、閃爍著微弱灰白光芒的報廢手機,像攥著一塊灼熱的炭,又像攥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遠處的警笛聲似乎更近了。宿舍樓方向的混亂人聲也清晰了一些。還隱約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這個世界還在運轉。危機似乎暫時被控制了?還是……只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平靜?
我該怎么辦?
留在這里,等著被人發現,然后被送進醫院或者更糟的地方?帶著這一身的詭異傷勢和根本無法解釋的經歷?
還是……
跟著這詭異的“坐標”?
去老城?還是去后山?
后山……近一些……
那個移動的坐標……是什么?
我望著頭頂那片被高樓遮擋、只能看到一小塊的、依舊灰蒙蒙的、雨后的天空。
體內那冰冷的支撐力量還在緩慢地、機械地維持著這具破敗身體的運轉。
靈臺內的死寂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因為手機的震動和那微弱的坐標光芒,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像沉在淤泥底下的石頭,被水流帶起了一粒沙。
我慢慢地、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試圖動一下手指。
指尖傳來針扎般的刺痛,但確實……動了一下。
還沒……完全爛掉。
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濕、帶著泥土和鐵銹味的空氣。
然后,猛地咬破了早已傷痕累累的下唇。
劇痛帶來一絲短暫的、虛假的清醒。
草。
我低罵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罵誰。
然后,用手肘支撐著地面,拖著幾乎毫無知覺的下半身,朝著記憶中……學校后山的方向……
一點一點地……
挪動過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爬行。
每一步,都感覺離某個深淵更近了一步。
手里的手機,依舊在斷斷續續地震動著。
那點灰白的光芒,像墓地里唯一的磷火。
指引著……
或許是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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