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記耳光,清脆響亮,打得他踉蹌后退,臉上瞬間浮起五道紅痕。
全場死寂。
連盧慧雯的母親都忘了哭泣,驚愕地望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沉默寡的年輕人。
男人回過神,暴跳如雷,抬手就要還擊。
我卻早已動了殺意——不是殺人,是懲惡。一腳踹出,力道精準,正中他胸口。
他悶哼一聲,重重跌坐在地,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狼狽不堪。
老榮慌了,一把拉住我:“兄弟!冷靜點!犯不著動手啊!”
我沒理他,只盯著地上那男人,聲音冷得像從地底滲出:“盧慧雯身上的傷,哪一道不是你們留下的?
她跳樓那天,有沒有人攔過她?
有沒有人問過她一句‘你還好嗎’?
你們配做父母嗎?
人說鬼可怕,可鬼從不披著親情的皮吃人。你們,比陰司的厲鬼更毒!”
那女人終于沖了過來,指甲直朝我臉上抓來。
我側身一閃,反手一掌,干凈利落,將她也扇倒在地。
她癱坐在地,發髻散亂,眼神卻仍帶著扭曲的執拗。
“她是我女兒!”她嘶吼著,“我想讓她嫁誰就嫁誰!我想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們算什么東西,敢管我家的事?”
我笑了,笑得悲涼。
我點點頭,聲音平靜得可怕:“你說得對。她確實是你的女兒。所以,她的生死,也由你一念決定。”
我緩緩蹲下,直視她的眼睛:“今晚,是她最后的機會。
她的魂魄已離體太久,若天亮前不歸,便是魂飛魄散,永墮幽冥。
你若肯真心悔過,跪在她床前,喊她一聲‘閨女’,求她回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頓了頓,目光轉向那男人,一字一句道:“至于你——你請的那個‘高人’,不過是江湖騙子,借你貪欲斂財。
他根本不懂招魂,只會用邪法引煞,險些害死她。而我……”
我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輕點胸前一道隱現的朱砂符紋,低聲道:
“我是正統出馬仙弟子,師承柳三爺,掌執引魂燈,通陰陽路。
若你肯信我一回,我可為她開冥門、渡殘魂。但若你仍執迷不悟——那便等著收尸吧。”
空氣仿佛凝固。
老榮瞪大雙眼,嘴唇微顫,像是想說什么,卻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今晚的我,已不再是那個沉默寡的“朋友”。
而我知道——天將破曉,冥河之舟,只等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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