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遲早會引爆。現在,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病房的窗簾被微風掀起一角,陽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陸父的喉結上下滾動,正要開口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怎么回事?”
一位兩鬢微白的中年醫生大步走入,白大褂下露出熨燙平整的襯衫領口。
他的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幾位護士立刻圍上去,七嘴八舌地解釋著情況。
當聽到”民間大夫”四個字時,醫生嚴肅的表情松動了幾分。
他走近我,身上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年輕人,醫學是嚴謹的科學。你確定自己的方法可行嗎?”
我望向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陸亮,監護儀的曲線在他頭頂跳動。
”醫生,”我深吸一口氣,”
我不敢說百分百把握,但我愿意用畢生所學一試。”
醫生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突然笑了:
”好!醫學本就不該有門戶之見。”
他轉身對護士們說:“準備一間診療室,給這位小大夫行個方便。”
最后這句話,他說得格外鄭重。
診室內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中年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鏡片后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里閃爍著醫者仁心的光芒。
我不禁肅然起敬——這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用畢生所學守護著生命健康的最后防線。
”小同志,怎么還不開始?”醫生溫和的詢問打斷了我的思緒。
還未等我回答,一位扎著馬尾辮的年輕護士便嗤笑一聲:
”怕是之前把話說得太滿,現在下不來臺了吧?”
她涂著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輕敲著病歷本,眼神里滿是輕蔑。
我沒有理會這些閑碎語,從容地從內袋取出三張泛黃的符紙。
符紙上朱砂繪制的符文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透著一股古老的神秘感。
隨著火折子”嚓”的一聲輕響,青煙裊裊升起。
”這、這是在做什么?”
醫生眉頭緊鎖,白大褂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周圍的小護士們更是交頭接耳,有人甚至悄悄摸出了手機。
我全神貫注地將燃燒的符紙在陸亮額前緩緩畫著太極圖案。
突然,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這位被現代醫學判定為植物狀態的患者。
竟然像嗅到珍饈美味般仰起頭,鼻翼劇烈翕動,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
那副貪婪的模樣,宛如沙漠旅人遇見綠洲,又似癮君子見到至愛之物。
符紙燃盡,灰燼如黑蝶般飄落。
陸亮滿足地癱回病床,喉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整個病房陷入詭異的寂靜,連監護儀的”滴滴”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這這不可能”醫生扶了扶滑落的眼鏡,聲音有些發顫,
”我們用了所有檢測手段,他的大腦活動明明”
他快步上前檢查各項指標,白大褂在轉身時劃出一道急促的弧線。
面對追問,我只能報以歉意的微笑:“家傳秘術,實在不便細說。
”在醫生理解的點頭后,我委婉地請眾人暫時回避。
老醫生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倒是那幾個護士磨磨蹭蹭。
尤其是方才出不遜的那位,臨走時還狠狠剜了我一眼,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聲響。
當房門輕輕合上,病房重歸寧靜。
窗外,暮色漸濃,最后一縷夕陽透過百葉窗,在潔白的床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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