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月不知道兩個人的想法,她笑著把水果糖遞過去:“阿姨,這是我托人從城里帶來的糖,您和妹妹嘗嘗,小川最喜歡吃糖了,我專門給他買的。”
陸母沒接,客氣疏離的說道:“糖就不用了,家里有。”
江如月把糖塞到了陸楠的手里,笑著說道:“客氣啥,我跟崢年哥的關系這么好,不在乎這點東西的。”
這話暗戳戳地透著她和陸崢年往來密切。
可陸母只是“嗯”了一聲,陸楠更是頭都沒抬。
江如月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根本就沒注意到兩個人對她說的根本就不感興趣。
她還兀自的說著:“崢年哥之前很照顧我,我也不能為他做什么,就去學了做飯,崢年哥忙起來就不知道吃飯,對身體不好,我就攔著他讓他必須吃了飯才能去工作,這樣他才能按時吃飯。”
陸母皺眉,眼底染上一層厭煩。
這個女人小心思太多了。
這些話太曖昧了,要是被別人聽到了,還真有可能會誤會她和自家兒子有什么。
不過陸母不會誤會,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
他心里除了部隊什么都沒有,根本就沒有情竇初開這么一說。
這種女人他只會覺得厭煩,因為江如月打擾了他的生活,是萬萬不可能跟她有這種互動的。
在陸崢年遇到蘇念念前,她從來沒有從他嘴里聽到過任何其他女人的名字,蘇念念是第一個。
這才是她兒子的做風格,一旦喜歡了一個人,就會一心一意,也會馬上告訴家里,不委屈人家姑娘。
這個女的和陸崢年都認識了這么多年了,她這個當媽的一次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只能說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關系!
陸母強壓著自己心里的不耐煩,她想要聽聽江如月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江如月更篤定了,陸母肯定對蘇念念非常不滿意。
她清了清嗓子,又說:“其實陸營長這人就是太實在,前陣子他感冒,還是我給他送的姜湯呢,他還不好意思麻煩我。”
陸母不咸不淡的說道:“那等崢年回來我得說說他了。”都已經結婚了,可不能跟其他的小姑娘走的太近了,影響不好。
后邊的話她沒說,她還得聽聽江如月怎么說,現在還不能撕破臉。
江如月激動,興奮的心里小人兒都快跳起來了,她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她裝作不經意地嘆了口氣:“說起來,陸營長也不容易,找了一個年齡那么小的媳婦兒,畢竟年齡小,還不會照顧人,也不知冷知熱的。”
陸楠這時才抬起頭,眨了眨眼:“我哥都多大了,要什么人照顧,他得照顧我嫂子才是。”
江如月立刻接話,語氣里帶著點不滿:“哎呀,話是這么說,可男人在部隊里更需要人照顧啊。陸營長很辛苦的,這要是回到家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那娶媳婦兒干啥。”
這話一出,陸楠都開始皺眉。
她媽經常跟她說的都是女人也要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不能圍繞著男人轉。
可是這個江如月話里話外的都是男人,明明自己是個女人,還是個有知識的女人,卻這么迂腐,她頓時就沒有興趣了。
陸母眼神也冷了些,但還是沒說話。
江如月見狀,膽子更大了:“阿姨,我可不是說嫂子不好,就是覺得陸營長這么優秀,身邊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至少得是個能配得上他的人。”
她越說越起勁,把對蘇念念那些不滿也都說出來了:“前幾天我還聽人說,嫂子在家的時候特別懶,對小川也沒有耐心。”
沒有哪個婆婆能忍受兒媳婦兒對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不好,更別說還是陸崢年這種家庭了。
她彷佛已經看到了蘇念念被掃地出門的場景。
結果她的憧憬馬上就被打破了。
“江同志。”陸母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威嚴,“說完了嗎?”
江如月愣了一下,沒想到陸母會突然打斷她,不過隨后一臉無辜道:“阿姨,我就是覺得您不知道這些情況,怕您被蒙在鼓里”
“蒙在鼓里?”陸母冷笑一聲,突然提高了音量,故意朝著不遠處喊道,“我看是有些人吃飽了撐的,管起別人家的閑事了!”
“我們家念念好不好,還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
她這一嗓子,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看熱鬧。
江如月的臉瞬間紅了,又羞又惱:“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陸母叉著腰,諷刺的看著她,“你說念念懶?”
“可是我看到的是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小川性格開朗起來,更是對念念贊不絕口,之前崢年打電話也一直跟我夸我兒媳婦兒。”
“你說我兒媳婦兒配不上陸崢年,哪里配不上了,我兒媳婦兒憑自己的本事去了宣傳科工作,又年輕又漂亮,還很孝-->>順,我看就是有些壞心眼的人見不得我兒媳婦兒好,在我面前挑撥離間!”
陸母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提高了:“我們家崢年能娶到念念,是他的福氣!倒是有些人,穿著人模狗樣的,一肚子壞水。”
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眼神都落在江如月身上。
江如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