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娟整理了一個自己的裙擺,理所應當的說道:“他們都去了,我們當然也可以去。”
許連長看著桌子上田娟用方巾放的兩個雞蛋,說道:“你別跟我說你就打算拿著兩個雞蛋去陸營長家里。”
田娟搖搖頭,反駁道:“怎么可能!”
許連長稍微松了一口氣,剛要解釋,就聽到田娟說道:“我怎么可能會給他們帶東西,是他們自己要請客的,我憑什么帶東西。”
“這兩個雞蛋可是給兒子吃的。”
許連長瞇了瞇眼睛,喘粗氣倒騰了幾次呼吸才讓自己平靜一些。
這田娟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直接冷聲說道:“不許去。”
“為什么?!”田娟尖聲反駁。
“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許連長昨天想了,為了孩子他還能忍忍,這么多年他確實缺席了孩子的成長。
田娟的那些壞習慣他以后多勸著點,或許會改好呢。
好不容易現在自己是連長了,能老婆孩子都接到自己的身邊了,要是這個時候離婚,也說不過去。
田娟卻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有些癲狂,“你現在這是心虛了是嗎?”
“擔心我去找蘇念念的麻煩?我跟你說我還就非去不可了!”
許連長不想老吵架,況且今天還有訓練任務,他不想過多的糾纏。
于是直接說道:“人家根本就沒有邀請我們去參加,我們要是去了那叫不請自來,丟人的是你。”
其實陸營長之前跟他提了一句,只是他怕田娟鬧出來不愉快的事情拒絕了。
今天聽到田娟說什么都不帶,還蠻不講理的說自己和蘇念念有一腿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拒絕的對。
“她憑什么不邀請我!這大院里的人都去了,就不邀請我,這不是給我難看嗎?”田娟聽到別人都是被邀請去的,只有自己沒有被邀請,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許連長懶得解釋,他直接說道:“這件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去了。”
去了觸人家的霉頭。
后邊的話他沒有說,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了田娟又得跟自己大吵大鬧,還會去找陸營長家的麻煩。
許壯壯聽到后不樂意了,他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我就要去,娘昨天都說了,今天帶我去吃大餐。”
許連長眼里滿是不耐煩,可是看看墻上的表他趕緊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來一張大團結,遞給許壯壯,“這個錢給你拿著,你跟你娘今天去外邊吃吧,想吃什么吃什么。”
許壯壯看到錢,一把拽過去。
擦掉自己眼角的淚,順道從地上爬起來道:“早給啊。”
許連長出門后,大大喘了一口氣。
他不懂,這些年他一直都想要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從許壯壯出生那天開始他就是以這個為奮斗目標。
他把五分之四的津貼都打回家,從來舍不得在自己的身上多花錢。
他努力訓練,好不容易到了連長,一家三口團聚了。
怎么這日子就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沒有所謂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只有雞飛狗跳無窮無盡的爭吵。
梅子從外邊進來,撇撇嘴,“我剛剛出去一趟,又聽到田娟和許連長吵架呢。”
蘇念念毫不驚訝,“那就是條瘋狗,我今天根本就沒邀請她,不想看到討厭的人,倒胃口。”
梅子笑著豎起大拇指。
蘇念念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她很直接,喜歡的就喜歡,不喜歡的懶得裝。
正好她就喜歡蘇念念這樣性格直爽的人。
席間。
“陸營長有福氣,娶了個這么能干的媳婦,這個菜做的比外邊大廚做的還好吃。”張嫂子說道。
“之前以為念念妹子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嬌滴滴的小姑娘,結果我看走眼,念妹子的畫得到了首長的夸獎!給咱軍嫂爭面子了!”王嫂子說道。
就連陳政委也開口夸獎:“蘇同志這次給咱部隊爭光了,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蘇念念眼睛發量,這是代表自己馬上有好運了!
立馬拿起來茶缸說道:“敬陳政委,當時我和崢年結婚多虧了政委支持!也借政委吉,我爭取不丟崢年的臉。”
“好好好。”
大家一直在夸蘇念念,這也代表她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陸崢年聽著,嘴角就沒下來過,時不時給蘇念念夾菜,把盤子里僅剩的幾塊臘肉都夾到她碗里,還小聲提醒她:“多吃點,你下午忙了半天,別餓著。”
眼睛一直盯著蘇念念。
蘇念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臉頰發燙,悄悄在桌子底下用腳尖踢了他一下,想讓他別這么盯著自己。
可陸崢年卻反過來,用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慢慢摩挲著她的手指,酥酥麻麻的,嚇得蘇念念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臉瞬間紅透了,連耳根都燒得慌,手里的筷子都差點掉了。
吃完飯,大家又坐了一會兒,張嬸子還幫著收拾碗筷,跟蘇念念說以后有啥活兒就跟她說,鄰里之間別客氣。
送走客人,蘇念念剛要端著碗筷去廚房洗,陸崢-->>年突然晃了晃,手撐著桌子,扶著額頭說:“念念,我有點暈,可能是剛才喝了點酒。”
蘇念念有些疑惑,她剛剛記得陸崢年也沒有喝很多酒,就抿了兩口白酒。
難道陸崢年的酒量這么差?
蘇念念趕緊放下碗筷扶住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心里卻有些擔心:“你喝醉了?”
“今天高興,就多喝了點,沒事。”陸崢年順勢靠在她身上,胳膊輕輕攬著她的肩,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噴在她的頸窩里,癢得她想躲。
陸崢年此刻眼尾泛紅,平日里清明的眼神也蒙了層霧,跟個大狗狗一樣乖巧。
“我有點站不穩,想先躺會兒。”陸崢年嘴角上揚,卻在蘇念念看向自己的時候又恢復了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