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數紀元前,隕落于此地的混沌魔神的精血所化!
一股濃烈到化不開的血煞之氣,從池水中升騰而起,化作赤紅色的狼煙,直沖向上,將這片灰蒙蒙的混沌虛空都染上了一層妖異的赤紅。
周源只是站在池邊,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那股澎湃到幾乎要爆炸開來的氣血之力。
他臉上的喜色再也無法掩飾。
沒有猶豫,他翻手取出最后那兩滴盤古心頭血。
兩滴血珠一出現,便散發出至高至純的生命氣息,宛若兩輪小型的血色太陽,將周圍的血煞之氣都凈化了幾分。
周源縱身一躍。
整個人沒有帶起一絲水花,徑直落入到了混沌血池的正中心。
噗通!
身體沉入血池的一瞬間,周源的身體猛然一僵。
無窮無盡!
難以計數的氣血之力,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億萬道最鋒利的鋼針,從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竅穴,瘋狂地向內沖擊、鉆探、撕扯!
那不是溫和的能量灌注,而是一場狂暴的入侵!
每一滴血液里,都蘊含著混沌魔神死前的不甘與怨念,此刻全部化作最原始的毀滅意志,要將周源這個外來者徹底撕碎,同化!
“哼!”
感受到這股磅礴到足以撐爆尋常準圣的力量,周源不敢有絲毫輕視。
他悶哼一聲,當即盤膝坐下,身形穩如神山。
《盤古混元功》!
功法在體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直接催動到了極致!
轟隆隆!
他的體內,瞬間響起了翻江倒海般的恐怖轟鳴。
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在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混沌磨盤,開始瘋狂轉動,將那股涌入體內的狂暴氣血之力,一點點碾碎,磨滅其中的雜質與怨念,再化為最精純的能量,沖刷洗滌著他的每一寸血肉。
周源的整個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顯現成一片通透的血紅之色,皮膚之下,粗大的血管如同虬龍般賁張起伏。
那兩滴盤古心頭血,依舊靜靜地懸浮于他的頭頂上方。
它們在等待。
等待周源將這整座混沌血池的力量,徹底鎮壓,完全與自身融合之后,便是它們登場的時刻。
屆時,三股至強的力量合一,便是周源一鼓作氣,沖擊那無上混元大羅金仙之境的最終號角!
時間緊迫。
為了將這個進程推至極限,周源心念再動。
嗡——
一座古樸的小塔,從他天靈蓋沖出,瞬間漲大,懸浮于這方混沌世界的蒼穹之上。
時間靈寶,時間寶塔!
塔身之上,時間法則的紋路逐一點亮,一股無形的偉力垂落而下。
以周源為中心,方圓萬里的時間流速,在這一刻被強行扭曲,拉扯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極限!
外界一瞬,塔下百年。
這為周源爭取到了無比充足的時間,讓他可以拋開一切顧慮,竭盡全力,去沖擊那橫亙在所有洪荒生靈面前的,最高道果!
混元大羅金仙!
……
且就在周源全力沖擊之際,三十三重天之上,妖族天庭,凌霄寶殿。
億萬縷大日金焰自穹頂垂落,將整座神殿映照得輝煌永晝,卻驅不散殿中那股凝重如實質的氣息。
帝俊端坐于帝座,雙眸開闔間,仿佛有萬千星辰生滅,他的目光穿透了無盡虛空,卻看不透未來的迷霧。
下方,一襲金袍的太一,周身環繞著混沌鐘的虛影,鐘壁上的山川鳥獸都因其主人的心緒而躁動不休。
“兄長,鯤鵬已攜十大妖神,將混沌周天星斗大陣推演至極致。”
他的聲音里壓抑著一股灼熱的戰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妖族三軍,億萬兒郎,早已枕戈待旦!”
“只待兄長一聲令下,便可踏平不周山,血洗巫族!”
“吾等,究竟何時動手?”
太一上前一步,金色的瞳孔中燃著復仇的火焰。
妖族,天地曾經的主宰,竟接二連三地敗于那群只知修煉肉身的蠻子手中。
這是恥辱。
是刻在妖族驕傲上的傷疤!
唯有巫族的鮮血,無盡的鮮血,才能洗刷這道疤痕。
帝俊的指節在帝座的扶手上輕輕敲擊,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他緩緩開口,聲音淡漠,卻帶著洞悉一切的冷靜。
“太一,此戰,早已非是巫妖兩族的宿怨。”
他的視線從太一激動的臉上移開,望向了那片更高遠,更不可捉摸的天外。
“這是圣人的棋局。”
“吾等,皆是棋子。”
“棋子,沒有選擇何時落下的權力。”
帝俊的話語,如一盆兜頭澆下的冰水,讓太一沸騰的戰血瞬間冷卻了三分。
他仔細思索,那股被怒火沖昏的頭腦漸漸清明。
確實如此。
若無昆侖山那三位的默許與支持,妖族想憑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巫族,勝算渺茫。
更何況,后土那個賤人竟以后天之身,逆證混元,成就了圣位。
一旦開戰,她必會出手。
混沌周天星斗大陣再強,能弒殺準圣,能逆伐亞圣,可面對兩尊真正的圣人,結局……不堪設想。
“可恨!”
太一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混沌鐘的虛影都為之震顫,發出一聲不甘的低鳴。
“女媧身為妖族圣人,卻不愿庇護吾等!”
“否則,區區一個后土,何足道哉!”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懣與不解。
帝俊眸光深處閃過一抹復雜,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伏羲已被逐出妖庭,兄妹情分早已斷絕。
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走吧。”
帝俊從帝座上站起。
“去昆侖山,問問圣人的意思。”
話音未落,他與太一的身影便在殿中淡去。
下一瞬,兩道貫穿天地的璀璨金虹撕裂了三十三天的界膜,以一種無法用語描述的速度,朝著洪荒大陸的東方,那座萬山之祖的圣地疾馳而去。
……
昆侖山。
三清殿深處,道韻彌漫,法則交織。
太上、元始、通天三人呈三才之勢盤坐于蒲團之上,周身氣息淵深似海,與整片天地大道共鳴。
他們都在積蓄力量。
自上次出手被周源遁走,三位圣人便清楚,再要動手,便不能有任何意外。
要么不出手。
一出手,便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徹底抹殺,連同其真靈印記,從時間長河中徹底蒸發。
就在此時,一股浩瀚的妖氣自山外傳來,卻在觸及昆侖山結界的瞬間,收斂得溫順無比。
太上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一道無形的意念穿過層層禁制,抵達了山腳。
正在山門外恭敬等候的帝俊與太一,只覺眼前空間微微一蕩,一條由云霧鋪就的階梯便出現在腳下,一路蜿蜒至山頂。
兩人對視一眼,壓下心中的所有念頭,踏上了云階。
一步踏出,便是斗轉星移,再落下時,已至三清殿外的廣場。
宮殿古樸,卻仿佛是大道本身的具象化,僅僅是矗立在那里,就散發著鎮壓萬古的無上威嚴。
三道深不可測的氣息從殿內傳來,每一道都像是一方完整的天道,壓得他們二人這準圣巔峰的道軀微微一沉。
帝俊與太一不敢有絲毫怠慢,對著大殿方向深深躬身。
“妖族帝俊(太一),拜見三位圣人!”
聲音恭敬,傳遍了整座山巔。
殿內沉寂了片刻,一個清冷孤高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與審視。
“爾等不在妖族天庭操練大陣,來此何事?”
是元始。
他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質問兩只擅闖圣地的螻蟻。
對于這群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元始向來沒有好感。
若非他們還有對付巫族的價值,他甚至懶得開口。
那股高高在上的蔑視,化作無形的針,刺入帝俊與太一的元神深處。
兩尊妖族皇者的心中,騰地燃起一股怒火。
他們是何等身份?
統御萬妖,君臨天地的皇者!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太一的身體甚至微微一顫,幾乎就要控制不住那股暴烈的脾氣。
但帝俊的手,卻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他的手腕,一股沉穩的力量傳來,讓他翻騰的氣血平復下來。
帝俊再次躬身,姿態放得更低,聲音卻依舊平穩。
“回稟圣人,混沌周天星斗大陣已然圓滿,吾等特來請示圣人,何時可對周源及巫族動手?”
他不敢發作,也不能發作。
在圣人面前,皇者之怒,不過是個笑話。
殿內,元始冷哼一聲,沒有再語。
這時,另一道蒼老而悠遠的聲音響起,仿佛來自萬古之前,不帶絲毫情感波動。
“此事,無需爾等操心。”
是太上。
“安心等待吾等法旨便是。”
話語平淡,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帝俊和太一心頭一沉,果然,他們只能被動等待。
就在兩人以為此次覲見就此結束時,太上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二人,停滯于準圣巔峰已久,今日能至昆侖,亦是緣法。”
“便留下,聆聽吾等講道。”
“或可借此機緣,一窺準圣圓滿之境。”
此一出,仿佛九天驚雷在帝俊和太一的腦海中炸響!
兩人猛地抬起頭,臉上剛剛還殘留的屈辱和不甘,瞬間被一種極致的狂喜所取代!
圣人講道!
這是何等天大的機緣!
困擾了他們無數元會的瓶頸,竟然有了松動的希望!
剛才那點屈辱算什么?
和大道相比,所謂的顏面,一文不值!
帝俊和太一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們幾乎是本能地,再次深深拜了下去,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激動與感激。
“謝圣人恩典!”
“謝圣人慈悲!”
太上也沒有多,直接給兩人開始闡述道法,緊接著元始和通天也是分別闡述了自身所修行的大道。
帝俊與太一盤坐于蒲團之上,周身氣息卻如狂濤駭浪,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攀升。
妖皇金袍無風自動,其上繡著的金烏圖騰仿佛活了過來,雙翅振動,引得周天星力滾滾而落,在其背后匯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海。
太一頭頂的混沌鐘更是自主浮現,鐘體之上,日月星辰、地水火風的景象不斷流轉,發出一聲聲悠遠而厚重的鳴響,鎮壓著他體內那股即將噴薄而出的恐怖力量。
圣人講道,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一條大道的本源真意。
對于早已在準圣境界浸淫了無數年的他們而,這無異于一場最極致的甘霖。
之前修行中無數的滯澀與困惑,在三清圣人那直指核心的道法闡述下,豁然開朗。
“轟!”
一聲悶響自帝俊體內傳出,他周身的星海猛然一縮,而后轟然炸開,化作億萬點更為精純璀璨的星芒,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氣息在這一刻,沖破了某個無形的壁障,抵達了一個嶄新的、圓融無漏的境地。
準圣圓滿!
緊接著,太一身上的氣息也隨之暴漲,混沌鐘的鳴響從悠遠變得高亢,仿佛在為他的突破而慶賀。
兄弟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踏入了無數先天大能夢寐以求的境界。
帝俊緩緩睜開雙眼,金色的瞳孔中,星辰生滅的景象一閃而過。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元神、乃至對大道的感悟,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那股力量充斥在體內的感覺,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只要他愿意,一念之間便可執掌洪荒,傾覆天地。
欣喜若狂的情緒在他胸中激蕩,但他強行按捺住。
他對著上首的三清深深一拜,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因力量暴增而難以抑制的顫抖。
“多謝三位圣人講道之恩!”
緊接著,一個更為大膽,也更為熾熱的念頭,在他心底瘋狂滋生。
既然已經圓滿,那下一步,不就是那至高無上的圣位嗎?
“敢問圣人,吾等已是準圣圓滿,是否可以嘗試三尸合一,從而證道成圣?”
帝俊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太上,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期盼與渴望。
此一出,山巔的空氣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太一也屏住了呼吸,眼神同樣炙熱地看向三清。
成圣!
這是他們此生最大的執念!
太上沉默了。
他并未立刻回答,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帝俊,目光中沒有贊許,也沒有否定,只有一片化不開的虛無。
這片刻的沉默,卻讓帝俊與太一的心,一點點地懸了起來。
山巔的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許久,太上淡漠的聲音才緩緩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在兄弟二人的心頭。
“縱然是準圣圣圓滿,也無法進行三尸合一。”
話音很輕,卻重若億萬均。
“這一點你們兩人不用嘗試了。”
轟隆!
帝俊與太一的身軀同時一僵,眼中的熾熱瞬間被冰冷的錯愕所取代。
他們感覺自己的元神都在震顫,仿佛聽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無法三尸合一?
這怎么可能!
聞帝俊和太一都是大驚不已,道祖昔年于紫霄宮中傳授斬三尸之法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道祖親口所,斬盡善、惡、執我三尸,再將三尸合一,便可突破天道桎梏,證得混元大羅金仙道果,成就圣人之尊!
三尸合一,不就是證道成圣之路嗎?
為什么到了圣人口中,卻變成了此路不通?
看出了兩人眼神中的巨大困惑與動搖,一直未曾語的通天教主開口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鋒銳,也帶著一絲難以喻的復雜。
“斬三尸之法或許有著弊端存在,就算是使用同根同源之靈寶,也無法完成三尸合一。”
通天的目光掃過兩人,繼續解釋道。
“這一點吾等也是不知曉,怕是唯有師尊才能夠解答。”
通天的話,像是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了帝俊和太一的心上。
連圣人都不知道原因?
那豈不是說,這個問題,連圣人也無法解決!
帝俊和太一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瞳孔深處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駭然與一絲……恐懼。
斬三尸之法竟然有著弊端?
這個念頭在他們腦海中炸開,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洪荒中的諸多先天大能豈不是全部都修行錯了?
紫霄宮三千客,除了寥寥幾位,哪一個不是在這條路上苦苦求索?
如果這條路的盡頭是絕路,那他們億萬年來的修行,豈不都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這要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斬三尸之法遠遠不如混元大道啊!
一瞬間,兩人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剛剛突破準圣圓滿的巨大喜悅,被這個殘酷的真相沖刷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冰冷的茫然和后怕。
但他們畢竟是一代梟雄,心性堅韌無比。
很快,他們便壓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
無論如何,自身修為已經得到了實打實的突破,此行的首要目標也算是圓滿達成。
至于成圣之路的隱秘,已經不是他們現在能夠探究的了。
兩人收斂心神,再次起身,對著三清鄭重行了一禮。
“今日得聞圣人秘辛,又得圣人指點突破,大恩不謝。我兄弟二人便不久留,先行告辭了。”
這一次,他們的聲音里,少了幾分來時的意氣風發,多了幾分沉重與敬畏。
太上微微頷首,并未挽留。
帝俊與太一轉身,化作兩道金色長虹,撕裂虛空,消失在昆侖山巔。
等兩道氣息徹底遠去,山巔之上那份神圣莊嚴的氛圍悄然改變。
一種冰冷、肅殺的意志,開始緩緩彌漫。
元始那雙淡漠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他率先開口,聲音如同萬年玄冰。
“妖族這邊已經籌備完全,依我看動手的時機已經到了。”
他看向太上與通天,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要是放任周源繼續修行下去,其怕是會更加難以對付。”
通天聞,周身隱有劍鳴之聲響起,他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如此便問問西方二人吧,若是他們也準備好了。”
他的目光望向遙遠的西方,語氣變得凌厲。
“吾等便可以動手了。”
一直沉默的太上,見兩位兄弟都已達成共識,也沒有多。
他只是閉上雙眼,一道無形無質的意念,瞬間跨越了無盡的空間與距離,直接降臨到了西方的須彌山上。
下一刻,正在菩提樹下宣講大道的接引與準提,身形同時一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他們沒有絲毫猶豫,身形直接化作虛無,破空而去。
昆侖山巔,虛空寸寸碎裂,兩道身影從中踏出,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山頂之上。
正是接引、準提二圣。
“見過三位師兄。”
兩人對著三清稽首,神色肅穆。
“兩位師弟,大戰一旦發起,你們兩人出面去阻攔后土。”
太上睜開眼,開門見山,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只要后土無法脫身,巫族便無法施展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屆時吾等便可以輕易鎮壓一切,徹底誅殺周源!”
太上的話語,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天道殺伐之意,讓整個昆侖山的氣溫都驟然下降。
接引和準提聞心中都是一動。
來了!
三清這是終于準備好要對那個周源下死手了?
接引那張疾苦的臉上,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光,他沉吟片刻,雙手合十開口道:
“太上師兄,不是吾等不愿,而是憑借著吾等手中的寶物,怕是難以和后土為敵。”
他身旁的準提立刻會意,臉上露出比接引還要悲苦的神情,連連附和:
“是啊!吾等上次和周源交手,手中寶物被周源奪走了數件。”
“可謂是實力大損啊!”
元始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推脫話語,眉頭瞬間皺起,一股恐怖的威壓自他身上彌漫開來。
“你二人這是何意?”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九幽寒風,刮在接引與準提的元神之上。
“莫要忘了你們是如何證道成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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