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丁國棟咋回事啊?”
黃曉娜低著頭,支吾道;“他經常幫老板來賣涼皮,挺愛搭話的,見誰有需要幫忙的,也很熱心,周圍店鋪的人都對他印象不錯。”
“不過我感覺這人有點軸,聽不懂別人拒絕似的,我每次出去倒臟水,他離老遠就跑過來幫忙,我都說不用了,他還每次都來,還一點不避諱,大張旗鼓的。”
黃玉珍聽了直皺眉,“你呂燕嫂子和秀玉怎么說?”
“她倆都說丁國棟對我有那個意思,可丁國棟也沒明確表態,說要怎么樣的,我想拒絕也沒處拒絕啊……”
黃曉娜性格跟她媽林艷華有點像,溫柔,沒那么能說會道。
丁國棟有時候還故意在她面前說,男同志就喜歡她這樣的,說肯定有挺多人想跟她處對象。
黃曉娜覺得自己跟丁國棟,根本就沒到能說這種話的地步,但對方看起來大大方方的,就像是無心之語,真心贊美她一樣。
黃曉娜每次都被丁國棟的舉動弄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圍鋪子的人都以為她跟丁國棟關系不錯,有時候還拿丁國棟打趣她。
“二姑,我該咋辦啊?”
黃勇家之前條件也一般,黃曉娜上學晚,中間又休學兩年幫家里務農,磕磕絆絆念到初中畢業,也十八了。
人長得說不上多水靈,但耐看。再加上她脾氣好,之前在村里的時候,也有不少想上門求親的。
黃玉珍問:“這么說,你對他沒那個意思?”
“沒有!我對他沒意思!”黃曉娜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多余的想法。
“今天我本來是要直接回家的,結果他在路口截住我,說他知道哪有租房子的,要帶我去看看,我不想去,我跟他又不熟。”
“但他一個勁兒地說,自己一片好心,知道消息就趕緊來告訴我了,生怕房租租出去了,還為了這件事跟老板請了假。我推脫不過,想著他也是好心,就跟著去了。”
黃玉珍聽她說對丁國棟沒意思,松了口氣,“小娜,他這就是在不斷地試探你的底線,在這么下去,別人就不光是打趣你了。”
“你想想,別人能打趣你,也能打趣他,他要是不解釋,還故意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讓別人誤會,你還能解釋得清嗎?就算你解釋,別人也當你是難為情!”
黃曉娜吃驚不已,“他為啥要故意讓人誤會?”
“你說為啥?他一個農村的,靠這一張賣乖討巧的嘴在城里找了份工作,承托了全家的希望,你姐夫給你們二十塊錢的工資,應該是這條街最高的了,他一個月也就十來塊錢吧?”
“以他的條件,想找城里的姑娘根本就是做夢,更別說他還帶著一大堆拖油瓶。天天想著接濟家里,你跟他一樣是農村出來的,他覺得自己夠得著你。”
“而你一個月二十塊錢的工資,對他來說,已經是觸不可及的高度了。你現在就是他所有選擇里的天花板,現在你明白他為什么是這樣的態度了嗎?”
黃曉娜微張著嘴,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小娜,這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干出來的事,別人不需要幫助,他還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趕都趕不走,那就是騷擾!要不明天下班我去你們那看看,交代你呂燕嫂子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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