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有點膽突的,畢竟“錢”這個事挺敏感的,萬一戳到了溫小茹哪根神經,她突然暴起砍人咋辦?
好在對方唯一在乎的事情,只有自己的舞蹈事業。一聽要交學費,一絲猶豫都沒有,把存折存單全都翻出來給了魏士則。
“你要是阻擋我進文工團,我就殺了你!”
魏士:“……”
這就給了?他爸去世一個多月了,任憑姥姥姥爺、兩個舅舅怎么哄騙,他媽都不搭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爸之前說過什么。
畢竟他爸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媽的人。
結果五哥一見面就把密碼給解鎖了!
文工團!
拿錢交學費!!
五哥可真是個天才!!!
老五:果然精神病的世界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來揣度。
“那阿姨早點回去睡覺,養足了精神,明天才能順利報名!”
溫小茹二話不說,就回房睡覺了。
魏士則目瞪口呆。
老五眉飛色舞,小聲蛐蛐:“明天你帶著你媽去房管所,直接把房子過戶到自己名下,要是還覺得不安全,過戶之后就賣了。”
“拿到了錢,一部分給你媽治病,然后在別處重新買個房子,離你那幫狗屎親戚遠一點。不過我建議不要放過他們,他們怎么讓你雞飛狗跳的,你也得讓他們雞飛狗跳一下子。”
老五一個神操作,征服了魏士則。
“五哥!你是我親哥!”
他帶五哥回來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晚上兩人是在一個房間睡的。
老五是一點都不認床,依舊睡得呼呼的。
魏士則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道五哥說得對,他就是想得太多,有些事情簡單粗暴一些,很容易就能解決問題!
想著想著,他也慢慢睡著了。
早上兩人被雜亂的敲門聲驚醒的。
魏士則聽見這動靜,知道不是舅舅就是舅媽,一瞬間,煩躁焦慮兜頭而下。
老五頂著一腦袋炸毛坐起身,拍拍魏士則的肩膀,“兄弟,別慫!”
魏士則深吸一口氣去開門,就見舅媽王春杏抱著孫子在門外站著。
王春杏見小姑子沒在客廳里跳舞,有些驚訝,“你媽呢?你把你媽弄哪去了?”
她孫子一被放到地上,就從魏士則腋下鉆過,跑到客廳里茶幾旁胡吃海塞。
說一個小孩胡吃海塞可能有點不恰當,但老五看到這個畫面,想到的就是這個詞兒!
王春杏坑坑坑地從鼻腔里吸了口痰,tui的一下吐在門口,還用腳給抿開,隨后邁進了屋。
而且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拿過孫子剝開的香蕉就往嘴里吃,把孫子弄得哇哇大叫也不管。
魏士則厭惡地看著她,“你來干啥?”
王春杏絲毫沒有自己不受歡迎的覺悟,數落道:“我是你舅媽,你見了長輩都不喊人的嗎?怪不得你舅舅回去說,你被你爸教得一點教養都沒有。”
正在這時,溫小茹從房間里出來,好像沒看到自己家多了兩個人似的,上了趟廁所,就想去開收音機。
但又立即收回了手,看了眼老五,隨后安安靜靜地跳起了舞。
王春杏有些詫異。
溫小茹這個瘋婆子怎么不吵人了?
王春杏對這個小姑子有很大的敵意。
因為她嫁到溫家的時候,溫小茹還沒生病,長得漂亮,多才多藝,把她這個大嫂襯得像個玩糞球的屎殼郎。
這也就罷了,溫小茹是明擺著瞧不起她,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