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體質再好,也沒能強過陛下。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昨天的一切都夸張得讓她自己不忍直視。
她甚至覺得自己這是被餓得太久,瘋了一半。
嗯……另一半,要留著下次瘋。
就和有些人借酒裝瘋一樣,圖南只要目標明確,總是能瘋得更別致一些。
等她從淋浴間沖洗完裹著浴巾晃去客廳喝水時,卻沒料到日常忙碌個不停的陛下還在。
他不知讓誰送來一摞文件,板正地坐在沙發上正審閱著。
柔軟的沙發硬是被他坐成王座。
自帶神光。
這就顯得光腳還裹著浴巾的圖南非常不合時宜。
可她……衣服還在客廳的箱子里擺著,不得不出去。
溜著邊,她往那邊蹭。
龍靖淵頭也不抬,忽然嘲諷她:“昨天不是很大膽?現在怕什么?”
圖南腳步頓了一下,走去箱子邊,先挑出套內衣褲。
既然皇帝這么說,她直接讓浴巾落地,大大方方開始穿衣服。
龍靖淵余光掃到,捏著筆的手青筋都冒了出來。
圖南將自己重新用衣服徹底包裹,這才往皇帝這邊走了幾步,平平穩穩地匯報自己的心得。
“陛下,昨天不同。我對比了下,嗯……您不穿衣服的話,我才不太怕您。”
筆被捏斷,墨汁染上皇帝的手。
滴落在文件上。
圖南慌忙扯起裙子行了個禮,“請原諒我,陛下。這是我驚擾到您了么?我實在沒想到不能說實話。”
她看起來自責極了。
“畢竟是您教導我,面君時,需坦誠。”最后兩個字被她落上重音。
龍靖淵扯過沙發上的一塊裝飾井隨意插著手,終于在明亮的燈光下打量這個面色酡紅,氣色顯得極好的雌獸。
“很好。”
他說。
見這雌獸故作恭敬實則得意的樣子,他瞬間思緒回到昨夜水霧縈繞的氛圍中。
“坦誠……”他玩味地咀嚼這兩個字,下巴微抬,“早上起來想什么了?”
“……您真強壯?”這話就不好再回了,但該夸還是得夸。
龍靖淵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問她:“要早安吻么?”
圖南揣摩了下他的話意,終于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是的,陛下。您不在我身邊,讓這個夜晚略有些不完整。”
龍靖淵朝她伸出手。
圖南朝他靠近。
然后被皇帝攬著腰,得到一個溫和的吻。
在那之后,陛下恢復正常,圖南也自動切換成以往的態度。
皇帝去指揮室,圖南去見孩子,再去會議室。
兩個人的相處仿若和曾經沒發生任何變化。
直到晚上……
當圖南再回房間時,見三位工程兵正從皇帝的房間出來,彭天宇好像是作為監工在交代什么。
“這是?”圖南有些不解。
彭天宇神色復雜,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驚天變化。身為近衛軍,他對陛下的秉性了解得比這些艦隊上的士兵可多多了。
倒是工程兵沒什么心眼,立刻回答。
“報告,是改裝浴池,已經完工。”
“浴池……”
圖南越過他們走進房間,卻見陛下的房間那邊,淋浴間被擴大,模塊的墻壁往客廳處凸出很大一塊。
打開門探頭看去。
一整個小泳池般大小的金屬“浴池”徹底占據陛下原本整個衛生間。
“全是浴缸,那其他設備?”馬桶呢?
“啊,外間不是有?”士兵回答。
圖南看看他指的那個方向,再看看彭天宇……總算明白這位近衛軍隊長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