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都因這人的出現熠熠生輝。

他少見地穿著一身黑色軍禮服，锃亮的皮帶扣、馬靴，和銀色的扣子一起，將他那招搖又艷麗的臉襯得愈發奪目。

“孔嘉木，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和我說。”

顧柏瀚勉強維持著他慈祥的態度。

孔嘉木眼神涼涼，嘴角一撇。

“陛下密令，你當然不用知道。”

他在手環上一頓操作，一陣光影交織，他身前，一個所有人都熟悉的身影投射在大廳正中。

“孔嘉木，密鑰驗證。”陛下神情嚴肅。

視訊記錄中，皇帝在手環上一陣操作，然后他的身周，螺旋狀的光環連帶連綿不停的數字符號環繞他，最后出現一個機械聲——

“已記錄此次驗證，編號：機密-lk-45923-1”

這就代表此次陛下那邊輸入了正確的密鑰，并且被系統準確識別了，孔嘉木的聲音在視訊記錄中響起。

“是的，陛下，已驗證，請下令。”

“我，即將奔赴戰場。”皇帝的眼神幽遠深邃，他望著屏幕外不知名的方向，表情沉肅。

“而帝國的未來恐有波瀾。”

“我的皇嗣即將誕生，而我也許不能守護他們。”

孔嘉木大驚，甚至打斷了陛下的講述，“皇嗣！？”

皇帝的視線平靜，這讓孔嘉木重新端正了態度。

皇帝繼續不急不緩訴說。

“所以，我命令你，接替顧柏瀚的位置，成為第一軍團的軍團長，命令即刻起生效。除非我從戰場回來親自啟動密鑰取消這個命令。”

也許是和他通訊的孔嘉木表情過于震驚，皇帝微微笑了一下，安慰他。

“怎么，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陛下，您怎么忽然如此安排，我還只是……您知道的，中將。”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帝國需要新血，而我的皇嗣、皇后……”陛下忽然玩味地笑了一下，卻立刻嚴肅警告他。

“你要對她報以絕對的尊重，將她的命令視作我的意愿。”

“臣必當如此，但到底那是誰……”他不放棄地打聽。

皇帝沒理他。

“如果這場戰爭之后我沒有取消這個命令，那你立刻帶上萊恩，秘密潛伏回首都附近，關注第一軍團動態。”

“一旦顧柏瀚非戰調動第一軍團，你立刻行動！”

“陛下！發生了什么？是顧柏瀚……還是說這場戰爭的情形這么嚴重么？那我來幫你！”

孔嘉木急壞了。

皇帝神情欣慰，可拒絕的卻十分果決。

“不用，你也不用過于擔心，我只是做個預案。你就當這一切是一位父親對孩子的擔憂好了。”

“以上，聽清了么？”皇帝問。

孔嘉木立正行禮，“遵命，陛下。”

“很好，”皇帝凝視了他很久，軟下神情，“你算是我帶大的，必然不會讓我失望。”

視訊終結。

“……”

在場的不少大臣被這不停的峰回路轉沖擊得頭腦發暈，卻也有些人悄咪咪地讓視線在圖南和孔嘉木身上來回移動。

“聽清了么？”孔嘉木拖著調子，模仿著皇帝最后的問句，“顧前軍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