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他站得筆挺。
匯報的時候,更多的是其他隊員開口,表達本來就不是他的長項。
他只是沉默的,借著盔甲的遮擋平靜地看著圖南。
她和皇帝開始對話。
他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在當“銀甲騎士”后,他了解到那是陛下的特殊能力之一。
這段時間,他發現盔甲的存在反而讓他感到安心。
圖南不會知道這是他,他不會面對圖南可能厭惡的目光,而一直在圖南身邊,已經讓他覺得滿足。
……不,并不是這樣。
當圖南和皇帝的對話愈發深入,他在盔甲內的耳朵,撲朔地抖動起來。
他的手指反復蜷縮,試圖理解圖南說的每一句話。
他曾學會了許多生存技能,而在那些技能中,最冷門的一項,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那就是讀唇語。
孩子,他和圖南的孩子,也要去向那處詭譎之處?雖然是面對饋贈,但那是否真的可信?
路上那么多的星蟲,那種風險怎么辦?
護衛他們小隊的星艦,有兩艘沒再出來,這明顯不會是一條真正的坦途。
而圖南仗著皇帝的能力,正肆無忌憚開口。
“陛下,您想要孩子么?”
當這句話出口時,守徹底意識到他并沒有看錯。
第一句,圖南話里的意思居然確實如此。
她,她正在他眼前,向皇帝求歡?
“不!”
他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句話。
守以為他可以一直沉默下去,守著,就如陛下賜給他的名字。
可那個字就像有自己的意志,從他口中迸發。
“不!”
他這次聲音更大。
隊友奇怪地望著他,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發了什么癔癥。
這還不算駭人,守忽然矮身,手扶劍柄,一個蓄力就想朝皇帝那沖去。
皇帝略一偏頭,禁了他。
而他的爆發也沒能有任何效果。
孔嘉木從身后死死抓住了他的肩甲,一個過肩摔,守被鎖著喉,死死壓在地上。
孔雀半跪著,前腳還能恰好踩著他握劍的那只手。
那些隊友連忙上前幫忙,守被徹底壓制。
“怎么回事?那地方難道有精神污染?騎士怎么攻擊起您來了?”孔雀深感不解。
他并沒有太大緊張感。
這種小場面,根本破不了陛下的防。
他只是感到離譜。
“陛下,這……您說這怎么辦?”
銀甲騎士可不歸他管,只有陛下有處理權限。
龍靖淵居高臨下看著那人發不出聲音卻還不放棄,做著無用的掙扎。
這是聽到剛才的對話了?
不過那又怎樣?龍靖淵面無表情。
他自己答應過,只看著,不說多余的話,不做額外的事。
“關去禁閉室。”皇帝冷酷地交待,“稍后我會處理。”
這變故瞬間發生,又飛快結束。
圖南根本沒反應過來,守就被壓制,現在又被幾個人控制著押出。
望著被孔雀拖走的人,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悸動。
帝王掰正她的頭,問:“在看什么,嗯?”
他語氣不悅。
“還有心思東張西望?你剛才說了什么,自己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