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的手被冰冷的盔甲燙到。
她剛獲得的感知加成看起來還不是那么敏銳,比如現在她就混淆了冷熱。
抽回手,圖南大概明白皇帝此舉的含義。
她被藏在皇宮內陪伴嗷嗷和喵喵,完全在陛下的控制范圍內。
可這兩個孩子出生后,她和孔雀與海恩的關系也許會被有心人探知。
再加上身邊這兩個小家伙長大,顯露出天賦后。
難說是否有人鋌而走險。
只可能在陛下身后的銀甲騎士出現在她身邊,代表著陛下絕對的意志。
何其有幸。
她居然成為陛下的逆鱗。
“守,請起。以后就麻煩您了。”
圖南很客氣地對守說,可守還跪在她床邊。
“嗤。”
另個銀甲騎士大步向前越過皇帝。
“差不多得了。”
他說著,不耐煩地將守拎了起來。
龍靖淵微微蹙眉,卻沒說什么。
聽聲音,這位應該是之前把她從液體里抱出來那位。
“這位怎么稱呼?”圖南詢問。
實在是兩位銀甲騎士看起來一模一樣,不開口很難分辨。
龍靖淵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有名字。”他說。
圖南疑惑不解,她看了一眼守,又看看皇帝。
意思是,這人不是有名字?
“銀甲騎士沒有名字。”皇帝很淡然,“他有名字不過是方便你叫。”
“我聽說以前有六位騎士?都沒名字?那怎么區分?”
圖南震驚。
皇帝點頭,“不用區分,對皇帝來說,他們是一體的。是我們的手或腳。”
他略感有趣,舉例。
“你想讓左手做什么事,會特意區分?不會,是么?”
可他們到底是人,是怎樣做到不需要區分,完全一體的?
然后她馬上意識到。
可以。
當他們自己都忘記自己還是單獨的人,只關注皇帝的意志時,就能做到這一點。
何況他們從不會如現在這樣脫離皇帝被派到某人身邊。
龍靖淵并不喜歡這樣。
圖南悄悄觀察兩位騎士。
所以他們一位沉默,一位張揚。他們說話做事,都還保留著自己的性格。
這當然有龍靖淵放任的原因。
她甚至猜測守到她身邊,是龍靖淵為了放他們自由下的第一步棋。
“我洗漱下。”
龍靖淵沒帶侍從進門,打過招呼,他去臥室里拿了套換洗衣服自顧自去洗漱,收拾齊整后,他留下一句話,出門了。
“你好好休息,前線已經開戰,我要守在會議室,走了。”
他果然不用交代。
守靜悄悄留下,另一位自然地跟上他。
圖南不自在地請求守。
“守,您能在屏風外么?另外,能幫我手環遞給我么?”
***
拿到手環,圖南喊回了蘭斯。
還有跟回來的詹姆斯。
兩個人還推進來一個小型治療倉。
“我去要的。”
蘭斯得意壞了。
“快進治療倉里躺躺。”
“……對癥么?”
“都是外傷、內傷、撕裂傷,有什么不對癥?”蘭斯瞪了她一眼。
“你不痛么?我看你一頭一臉的汗,你不會和那些醫療官一樣迂腐吧?”
“雌獸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不都是這樣的么?還要浪費治療倉?”
蘭斯學著剛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治療官憑本能說出來的混賬話。
“給他能的,有本事他自己生一個看看。”
“好了,別說了。后來不是給了么。”
詹姆斯一邊做設置一邊勸。
“那還不是我說是要送到陛下寢室才把他嚇住的。”蘭斯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