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管不住孔嘉木?”
加長禮車里,龍靖淵像是在自自語,又像是在對空氣發問。
他們在回宮路上。
圖南認為皇帝純屬遷怒……他,身為皇帝都管不住那只孔雀,卻指望她?
但她無法抗議,只好瘋狂用尾巴拍打帝王的手臂。
卻被對方順手捏住。圖南掙扎一瞬,卻看對方眼神冷漠,明顯心情不佳。
……她只好犧牲尾巴,忍氣吞聲起來。
總不好在孩子跟前沖皇帝賣萌。
直到回到皇宮,皇帝渾身都縈繞著低氣壓。
可下車時,他還是一把撈過圖南抱在懷中,一下車不待身后的人跟上,長腿一伸自顧自就往前走。
今日留守皇宮的袁哲守在他的宮殿外。
“陛下,您回來了。”他笑著躬身迎上來。
“您之前讓我提醒您,今日必須進行一個秘密會議……”他看了下皇帝懷里的黑貓和后面匆匆跟上來的孩子,微笑著詢問。
“是現在就進行……還是一小時后呢?”
圖南的尾巴忽然被狠狠攥住,像被猛獸鎖住要害。
“啊!”她被激得發出小小一聲痛呼。
抬頭正對上一雙陰郁到像要吞掉一切的眼睛——下一秒,那力道才松開。
兩個孩子正跑到近前。
“媽媽?”喵喵頭上兩只老虎耳朵冒了出來,左右晃動到處尋找著媽媽的身影。
“是媽媽的聲音嘛?”她扯著嗷嗷的袖子問。
嗷嗷卻愣了下,他緩緩看了陛下懷里那只黑貓,疑惑地皺緊小眉頭。
他怎么感覺聲音是從皇帝老師懷里傳來的……
“哎呀,這一身穿著不舒服吧,快送他們回去換衣服。”袁哲沖身后的侍女一揮手,兩個侍女站上來,牽起孩子,沖陛下行禮后,退下了。
圖南看看袁哲,總覺得他今天有什么微妙的不同。
“啊……那個會議。”龍靖淵看著垂首站在他眼前的袁哲,略微側頭,忽然露出個冷漠的笑來。
“一小時后。”
他朝宮室內走去。
“都出去。”
一進門,龍靖淵就喝退房內的所有人。
圖南被他隨意放在王座上,他隨意脫著身上繁復的禮服,那兩排扣子他解得不耐煩,幾下之后,不能解的就被他暴力扯開。
那是王座,除了皇帝,任何活物都不應該出現在上面。
圖南剛打算跳下去就被帝王嘲諷。
“怕?”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怕什么,我都能坐。”
把腰帶隨手甩開,龍靖淵扯扯嘴角,把貓往王座邊挪了挪,自己斜倚到了另一邊,衣襟大開。
“我怕死,陛下。”圖南斜眼看他。
龍靖淵嗤笑一聲,把這只貓拎到自己腿上放著,不走心地安慰道:“行,那這樣。”
也沒好到哪去,圖南腹誹。不過這起碼……不算僭越?
“你給我做的香水,如何?拿來給我看看。”龍靖淵發問。
……圖南無語地抬頭。
雖然他說過皇宮內的通訊會被監聽,但這么赤裸裸問到她面前是不是臉太大?
“還是半成品,陛下。”
這幾天晚上,她試了很多配方,也不過就是在昨晚剛剛有了雛形。
她摸到了那種矛盾的影子,那種寬厚又孤寂的感覺……
可確實很難調和,那種沖突感太強,作為香水來說,不夠協調。
“給我。”皇帝任性要求。
見皇帝自己都不在意香水的不完美,那不如干脆把這件事了結掉。圖南心想。
反正這本就是為了討好他的作品,只要皇帝滿意就好。
“那我回去拿。”圖南從他腿上起身。
皇帝一巴掌攏住她的頭,沖外面揚聲:“來人。”
一個侍從不聲不響推門。
“去秋院。”他問圖南,“放哪了?”
“在書房靠窗的架子上,有個單獨立在那的小瓶子,旁邊,有朵雪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