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逆徒唐突習慣后，眼淚還真擠不出來，反而內心有種荒唐的悸動感。

可陸長安沉默片刻，卻忽然有些不合氛圍地說道：“對了，師尊，有件事忘了跟您說了…”

他何嘗不知道，浮魂戒外，自己體內的色孽印記似乎也開始猖獗了。

“師尊，弟子跟清嘉，決定恢復之前的婚約了，想著知會您與楚姨一聲。”

這件事回到北俱蘆洲后總是要告訴雙方家長的，陸長安也不想隱瞞，與其日后再說，不如現在就告知。

沈寒流緘默片刻，才又淡淡笑著說道：“為師知道了，這是好事呀。”

她轉過頭來，仰起如霜的俏顏，盯著陸長安，一雙桃花眸子水霧瀲滟，鮮翠欲滴的唇角竟也勉強微微勾起。

陸長安許久沒見過師尊這樣的笑了，沈寒流多數是慈藹溫柔的笑，又或者是被逆徒的荒誕行徑給氣得冷笑。

但現在卻是清冷到風輕云淡，又有幾分莫名的破碎。

像是強裝出來的。

沈寒流繼續兀自說道：“你與楚清嘉本就是青梅竹馬。這下為師和你楚姨也能放心啦，雖然楚清嘉性子略有惡劣，但此外各方面都算不錯，嗯，為師這就出去把這好消息告訴你楚姨…”

語上滴水不漏，但身子卻開始莫名地在陸長安懷中發顫，顫個不停。

“師尊，您是不是…”

陸長安打斷了沈寒流，斟酌著問道：“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沈寒流立刻蹙起了眉，紅著眼眶，冷聲道：“為師吃什么醋？為師吃誰的醋？！”

陸長安眨眨眼，低頭仔細看著師尊逐漸黯然的仙顏。

她好像要哭了。

“師尊是不是覺得弟子太過分了，明明走前還說著最愛師尊了，轉眼就移情別戀到年輕的小姑娘身上了？”

“呵，沒有。”

沈寒流冷著臉反駁，但心中卻滿滿都填滿了委屈，逆徒，你明明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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