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蒂斯也點頭呼喚,“黎小姐。”
黎俏回過身,目光觸及到蘭蒂斯被鮮血染紅的肩膀,挑眉問道:“受傷了?”
“沒有。”蘭蒂斯偏頭看了一眼,“是之前的舊傷裂開了,不要緊。”
黎俏了然地點頭,“今天麻煩了。”
蘭蒂斯滾了滾喉結,“你之前答應我的事……”
“一會兒有人來接你走,從今以后,隱姓埋名吧。”
蘭蒂斯抿了抿唇,“多謝。”
說話間,天臺后面的鐵門被人推開,白小牛探了個腦袋進來,“蘭蒂斯,走吧。”
蘭蒂斯再次凝望著黎俏,臨走前對她行了個紳士禮,“再見。”
黎俏笑著送他離開,至此,蘭蒂斯徹底消失在整個邊境地區。
包括他在英帝統計局的記錄信息,也被蓋上了死亡的印章。
蘭蒂斯走后,黎俏咽了咽嗓子,漆黑如墨的雙眸仰頭看著夜空,“她什么反應?”
尹沫走到她身邊,一同仰望星空,“打擊很大,暈過去了。”
“很大嗎?”黎俏拉長語調喃喃了一句,“這才剛開始。”
相比商郁這些年受到的折磨,明岱蘭僅僅是知曉了真相而已。
這時,尹沫壓下臉,扭頭看著黎俏極致冷淡的側臉,“你不去和她見一面?
”
黎俏淡淡地勾唇,“還不是時候。讓她相信蘭蒂斯的話本就不容易,我出現的話,反而會讓她把這一切歸咎為我在幫商郁‘脫罪’。”
人總是會在自己犯錯的第一時間找各種理由和借口來為自己開脫。
所以,自始至終黎俏都沒有出面,她要讓明岱蘭自己去挖掘真相。
只有讓她親眼所見,才能讓一切無所遁形。
否則,效果減半。
尹沫心下了然,伸手摸了摸黎俏的腦袋,溫聲細語地調侃,“你要是和她見面,說不定還會增加她的負罪感。”
“負罪感?”黎俏瞅著她,撇了下嘴角,“那么廉價的東西,我不要。”
區區負罪感能抵消她的所作所為?如果不能,要來何用?
黎俏望著夜色舒了口氣,轉眸睨著尹沫,“你回去吧,她的保鏢快回來了,萬事小心。”
尹沫抿唇點頭,轉身離開前,又上前抱了下黎俏,“你也是。”
……
過了五分鐘,黎俏打了通電話,爾后步出天臺,來到了白炎所在的樓層。
走出電梯之際,白小虎也推著餐車從旁邊的轎廂走了出來,“姐!都準備好了。”
黎俏舔了下嘴角,對著走廊的另一頭努嘴,“跟我來。”
不多時,白小虎推著餐車敲響了最后一件套房的房門,“您好,客房服務。”
須臾光景,房門被打開,白小虎一抬頭懵逼了。
臥槽。
這不是捶了炎哥的黑爹手下嗎?
望月瞇眸看著白小虎,又瞅了瞅餐車,“推進來吧。”
他也不知道誰叫的餐,說不定是那二位爺。
白小虎趁著望月錯身之際,悄然掃了眼門外的墻壁,見黎俏不作聲,只好硬著頭皮把餐車推了進去。
操啊,他沒帶槍。
白小虎進門后,望月順手把大門關上了。
此時,黎俏后背抵著墻,右腿搭在左腿前,從兜里掏出酸梅盒往嘴里送了一片。
一、二、三……
她默數到三,房門開了。
一道熟悉的清冽味道席卷了周遭的空氣,商郁踱步而出。
男人通身雋永的黑色,站定后,緩緩側目,視野中是黎俏倚著墻吃酸梅的一幕。
“衍爺,暗度陳倉,是吧。”
黎俏很久沒叫過他衍爺了,似笑非笑的語調搭配著張揚肆意的眉眼,鐫刻在商郁的眸中,讓他心軟的不行。
男人的手臂貼著墻穿過她的腰線,用力一摟,嬌妻入懷。
商郁俯首,眉眼纏著笑,“怎么發現的?”
黎俏含著酸梅片,略略瞅他一眼,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胸膛,“若要人不知……”
男人抵著她的額頭,唇邊笑意加深,“嗯,我的錯,不該瞞你。”
黎俏昂了昂下巴,“快松開,去喝湯。”
房間里還推著餐車的白小虎都懵了逼了。
他倒是沒看見門外相擁的兩人,反而看著餐車上的四盆牛尾湯,目瞪口呆。
啥體質啊?需要大半夜的喝這么多大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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