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城,晚八點。
一輛黑色吉普車出現在三層洋房門外。
開車的是白小牛,一路上喋喋不休,吵得黎俏腦仁疼。
什么二街這條路破破爛爛好多年了,小耗子終于做了個人,用水泥把路面填平了。
再比如炎哥的炒飯技術比幾年前好太多了,米飯和蔥花終于平分秋色了。
車停穩,人高馬大的白小牛為黎俏拉開車門,伸手擋著車頂,“姐,到了。”
此時,白炎大馬金刀地坐在門前缺了角的臺階上,嘴角叼著一根煙,嘴角……有淡淡的淤青。
黎俏站定,頗為驚奇地揚眉,“被揍了?”
白炎皺著眉嘬了一口煙,“小意外,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那估計動手的人已經沒了。
黎俏沒多問,揉著太陽穴邁步走上臺階,“緋城今天有什么事?”
來時的路上她就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往日,緋城街頭總是人來人往,除了白炎所在的這片住宅區,其他地段都相對熱鬧。
但今晚過來,連夜市都顯得很蕭條,沒了平素的喧囂和吵嚷,包括難民和流浪漢都不知所蹤。
外加白炎臉上有傷,黎俏揣測八
成是出了事。
白炎站起身,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沒事,遇到一個傻逼而已。”
黎俏側目,彎了彎唇,“還真是難得。”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上了三樓。
在白炎這里,黎俏有專屬的房間,整個三樓都是她的。
房間里的布局簡單,但干凈出塵。
黎俏坐在桌前,垂著眼瞼問道:“我讓人送來的東西呢?”
“樓下。”白炎倚著窗臺,雙腿在身前搭著,“滇城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過去?”
“展覽當天。”黎俏掏出手機,瞇了下眸,“她們到了?”
白炎摸了摸受傷的嘴角,邪肆一笑,“今早到的,不出意外,她們應該后天出發去滇城。”
“蘭蒂斯……”
話未落,白炎咂了下舌尖,“還活著。”
“什么意思?”黎俏面色微沉,“被發現了?”
白炎抿了抿唇,聲音低了幾度,“前幾天有人企圖襲擊他,被小耗子保下來了。我后來問過他,這幾年他東躲西藏,就是因為這種追殺從來沒斷過。”
“還能說話?”黎俏邊問邊點開手機錄音文件夾,里面躺著一條十分鐘的音頻。
正是當日她和蘭蒂斯聊天的全過程。
白炎哂笑,抬腳踢了下黎俏的凳子腿,“你是看不起小耗子還是看不起我?當然能說話,就是肩膀受了傷,腦子還在。”
黎俏撇了下嘴,對此不置可否。
白炎端詳著她的臉頰,深意十足地開腔:“你這次自己過來的?”
“不然?”黎俏反問。
白炎不急不忙的走到左手邊,打開壁柜門,從里面拿出了一盒酸梅片,揚手就往黎俏的面前丟了過去,“聽說你愛吃這個,吃吧,管夠。”
黎俏抬起臂彎隔空接住了那盒酸梅片,望向白炎瞇起了眸,“聽誰說?”
白炎甩上柜門,伸出兩指照著自己的眼睛比劃了兩下,“老子看見了,你上次來了一天,不吃我的炒飯,就捧著破酸梅吃個沒完,你當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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