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內,濃重的血腥味,古怪的藥味,還有那若有若無的甜腥毒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幾盞牛油蠟燭燈芯被撥到最亮,跳動的燭光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扭曲地投在墻壁上,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墨白已然變了一副模樣,俊秀的臉上,平日里那陰郁疏離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虔誠的肅穆和專注,碧綠色的瞳孔里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即將進行的不是救人,而是一場與死神對話的神圣儀式。
    他面前一張臨時搬來的矮幾上,攤開著一套跟中原醫者所用截然不同的奇特工具。
    薄如蟬翼,刀刃鋒銳異常的玉質小刀。
    細如發絲,長短不一的金針。
    瓶身泛著幽藍、暗紫等不同色澤的瓷瓶。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只巴掌大小,通體赤紅如血的蟾蜍,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玉盒里,正焦躁不安地鼓動著腮幫,發出極細微的“咕咕”聲,猩紅的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墨白。
    墨白取出一個玉瓶,扔給齊錦初,“解毒丸,每人一顆。”
    齊錦初自己吃了一顆,把剩下的給室內的內侍宮女們也分了。
    “按住他的手腳,找東西堵住他的嘴。”墨白的聲音冷冽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目光掃過齊錦初和旁邊幾個戰戰兢兢的內侍宮女,“記住,等下無論發生什么,絕不能讓他動彈分毫!”
    “否則,毒氣攻心,即刻斃命!”
    齊錦初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破喉嚨。
    她強自震動,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