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虎好奇:“她怎的了?”
謝歧抿唇,冷臉無奈道:“往日元煦就曾說過,女子與男子并無區別。他也曾見過宮中女子愛色,更有甚者慕色而癡。
“二少夫人怕也是患了此病,洞房花燭,她見我容色便難以把持……”
衛虎咦了一聲,抬起頭好生打量著謝歧。
上上下下將人看個遍后,點頭認同:“主子的確比謝序川英俊許多,二少夫人被您迷了心智也屬尋常啊。”
謝歧面皮發燙,眉宇間淡染無措與惆悵。
既然天下有其他女子慕色而癡,沈沅珠如此,他也不覺是什么難以啟齒之事。
但他與對方并不熟絡,沈沅珠一味逼近令他頗為不適。
若讓他說,他二人合該循序漸進,一點點相知相許,如此方為夫妻相處之道……
沈沅珠不知謝歧心思婉轉,一見他離開,便對苓兒道:“一會兒拿套新被褥放小榻上。”
苓兒驚訝:“小姐,您昨夜睡在小榻上?”
沈沅珠搖頭:“小榻緊窄,又硬得硌人,好端端的我睡小榻做什么?”
“那這是……”
“謝歧喜歡。”
苓兒聞撇撇嘴:“姑爺當真與眾不同,那般高壯的人擠在這上頭,哪能舒坦?不如讓府里給姑爺換張新的、大的?”
羅氏一見沈沅珠,就知她二人昨日沒有圓房,此時見屋中無人,有些氣憤道:“姑爺愿睡小榻便讓他睡,你怎知他睡得不舒坦?我瞧他不知多舒坦。”
新婚不圓房也就罷了,左右謝序川那頭也圓不成,但大搖大擺弄張榻子進屋,多少落人口實。
沈沅珠不在意這些,一心往頭上插簪。
“這支看著有些凌厲,換支看著軟性的。”
知曉她家小姐最擅長哄人、騙人,苓兒立馬換了支頓顯天真的絨花。
沈沅珠本就生了一副溫良乖巧的好皮囊,刻意打扮一番,看著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無邪天真的小福仙似的。
羅氏滿意點頭:“對了小姐,還有一事老奴要說。
“昨日您跟姑爺大婚,姑爺院中有個叫棉荷的丫頭,哭紅了眼硬是要闖喜房,幾次都讓老奴和小枝給按了下來。
“老奴聽她口中嘟囔,說什么她才該是謝家的二少夫人……
“雖這丫頭純屬異想天開,但聽那話,姑爺與她保不齊有點什么。”
沈沅珠撥弄著頭上絨花,隨口道:“我昨日便發現了,茜香院里就沒有丫鬟,這一個怕是跟了謝歧很久。
“謝歧雖是嫡出,但明顯不受待見,可用的人不多,也不讓人意外。
“這叫棉荷的小丫鬟很可能是打小跟著他的,兩人在后宅里抱團取暖,生些情愫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就說昨日要與謝歧洞房,那廝退得那樣快,如今看來不光是嫌她身份,還有這小丫鬟的原因在。
沈沅珠戳了戳身前的壓襟:“我們初來乍到,不好輕舉妄動,那丫鬟先不管她,若真做了出格的事再說。”
她性子就是如此,若不能保證一擊致命,就絕不會打草驚蛇。
看著銅鏡里光彩耀目的自已,沈沅珠滿意點點頭:“去請姑爺,若他穿戴好,就讓他隨我一起去見謝家長輩。”
話音剛落,謝歧就從院外走了進來。
轉進內室時,睜眼便瞧見小榻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將他東西都放到小榻上,這是……
謝歧見狀,抿唇不悅。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