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珠重新蓋好蓋頭,似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接親的是謝敬元還是謝歧,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謝歧在謝家默默無聞這么多年,一看便知不得謝家重視。
“把我塞給不受寵的謝歧,多半是因為,謝老夫人對我跟謝序川定過親心有芥蒂。
“既是心有芥蒂,這等污點般的事,就不會跟謝敬元說,謝敬元本人都不知道,其余人更不會知曉。
“畢竟謝老夫人不會舍得,讓自已最受寵的兒子,背上一身臟名。
“所以謝歧大概率也不知道,謝家所做的一切。”
沈沅珠有些懊惱:“只是我完全不知謝歧是個什么性子的人,有些麻煩,不過也罷了,今日便知道了。”
羅氏眼眶一紅,心里萬分惶恐。
她們只知道謝家不待見謝歧,卻從未打聽過這人,如今知道,竟直接成了新姑爺。
聽見羅氏的啜泣,沈沅珠心下一軟。
她從未見過奶娘落淚。
沈沅珠握住羅氏的手:“奶娘莫怕,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謝歧也不會是什么惡毒狠辣之人,若是惡劣宵小,這些年蘇州府總該有些傳聞。
“既不見半點風聲,頂多生性愚鈍,亦或是體弱多病。
“人蠢些,弱質些,于我倒是好事,比謝敬元更好拿捏。”
沈沅珠拍拍奶娘的手:“您知道我的性子,便是龍潭虎穴,也能闖一闖的。”
捏著沈沅珠軟軟的手,羅氏道:“老奴不怕,小姐也不必怕,無論謝歧是什么人,老奴都會護著小姐。”
沈沅珠點點頭,垂眸看著手中蘋果。
她掌心氤出薄薄汗意,有些抓不住這碩大的一個果子,就仿佛日后人生,也已脫離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