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將點心放在桌上,環顧四周,臉上掠過一絲意外。
這屋子雖是單位分的,可里面的家具擺設卻讓人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個學歷不高的女人,審美倒還不錯。
她用手帕撣了撣凳子,微微攬著裙子,非常淑女的姿態坐下。
江綰綰對白月有些好奇。
書中說白家女子攀富貴、男子吃軟飯,可短短接觸下來,她又覺得書中描寫或許過于片面。白月的舉止確實像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不過這念頭沒持續兩秒就被打碎了。
“我喝不管。”白月嫌棄地看了一眼江綰綰遞來的搪瓷杯,目光重新落回對方身上。
見江綰綰神情平靜,白月有些奇怪。
“或許我剛才沒說清楚。恕我直,我和周凜是大學同學,后來一起分到科研所。
我們所承擔的都是國家重點科研項目,而周凜極有天賦。
他的才華不該埋沒在接孩子、燒飯,做瑣事里,他的世界應該更廣闊這些,你懂嗎?你能和他交流嗎?”
誰家男人愿意在家帶孩子,做飯啊?想到自己這么善解人意,
白月自信地笑了笑,目光快速掃過江綰綰嶄新的碎花長裙——濃密微卷的長發披在身后,未施粉黛,卻精致明媚。
她并沒從江綰綰好看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我聽說你連高中都沒考上。當然,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可這樣的你,真覺得配得上周凜嗎?你們沒有共同語,難道未來幾十年,就讓他困在這個小縣城里,每天接送孩子,斷送他的理想和視野?”
江綰綰起初還保持著待客的禮貌,可白月越說越過分,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這姑娘哪來的自信和立場,對她的婚姻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