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淮為沈沅瓊操碎了心,謝歧那頭也差不多,他為謝承志煩透了心。
昨日去謝家參加江紈素的吊唁,又見了沈硯淮,謝歧只覺萬物落定,正一門心思想跟沅珠過過親熱日子,就被謝承志給纏了上來。
原是那謝承志手里捏著跟云崢合作開鋪的契書,云崢不愿理會,只拿出了二百兩銀子打發他。
左右那契書上也只是寫他出資多,占比少,卻是沒有寫具體要拿出多少銀兩。
本以為糾纏幾日,這謝承志也就消停了,卻沒想這人日日堅持去集霞莊。
云崢嫌他煩,就讓鋪中伙計給打出去幾次。那些個伙計都是干力氣活兒的,下手重,打也是真打,謝承志遭受不住,便尾隨云崢,找到他家里去了。
云崢起先也卯足了勁兒跟他對打,但可惜謝承志這人皮糙肉厚,跟塊嚼不爛的骨頭似的。
打得云崢自已先遭受不住,恨不得跟對方跪地求饒。
所以謝歧這頭剛閑下來,云崢就將人堵在了集霞莊。
“東家,謝承志的事你要是再不管,我就……我就……”
云崢氣得臉色泛白,在屋子里團團轉。
他先是抄起桌子上的羊毫往自已脖子上比劃兩下,隨后發覺捅不死自已,又拿起一旁的硯臺。
云崢在手中掂量一二,心中暗道不行。
這一下砸下去,真會死人的。
見謝歧老神在在絲毫沒有反應,云崢從他手里奪走算盤,照著自已的頭上邦邦就是兩下。
“東家!你就說謝承志的事兒,你到底管不管!”
謝歧抬眸,眼神嫌棄:“我賬都亂了。”
“帳!你還有心思管賬!”
云崢聞氣得臉色漲紅,忍不住又拿起算盤,比量著自已的腦門叮當又是兩下。
“好好好,我為你出生入死多年,你卻置我于死地而不顧,謝歧,你沒良心!”
說罷,云崢伸手就要解自已的腰帶,這舉動,倒是將謝歧嚇了一跳。
謝歧見狀慌忙起身,猛地向后退了好幾步。沉重木椅被他的動作帶起,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你別亂來……被我夫人知曉可沒法交代。”
他上上下下打量云崢,生怕這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舉動。
“你……”
謝歧就見云崢如篩糠一般,簌簌發抖。
“我現在就吊死在你面前!”
聞,謝歧嘆氣:“原來是吊死……”
他心下放松,重新坐了下來,“一個謝承志而已,你怎會對付不了?他何時這般難纏了?”
“他一直都很難纏!”
謝歧嘖一聲:“那你讓他直接來找我,我瞧瞧他如何難纏。”
便是這一句話,讓謝歧悔得腸子都青了。
因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見識了謝承志到底有多“難纏”。
“呦,謝二爺來了?”
集霞莊鋪中伙計見謝承志來,竟開口笑問了一句:“好久不見二爺了,這幾日哪里忙去了?”
謝承志拍拍衣袖:“沒眼力見的東西,不知給爺上杯茶水?”
“二爺,喝茶行,但不能進屋,老規矩,進屋你要挨打的。”
“哎成成成,今兒你們東家在不在?”
“云掌柜在呢。”
伙計正說著,云崢和謝歧剛巧從集霞莊二樓一起走了下來。
謝承志見了云崢,連忙整理整理衣裳,就地躺了下來。
謝歧見狀,眼露不解。
云崢見他這無賴樣子,已經開始頭痛了。
“老天爺,我冤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