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各有長處,所攻處皆不同。
還不等沈沅珠平復心中怨念,她就聽梁大人宣布了第三名。
是與他們一起牽頭,給貧寒商號補貼銀子的縷金坊。
聽完,沈沅珠倏地站了起來。
元煦見狀,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就在沈沅珠準備出質問,為何鱗紋染沒能入三甲時,梁大人又道:“另經內廷尚衣監李總管特選,批擷翠坊鱗紋染為今歲特貢,擷翠坊需……”
后面的話,沈沅珠都沒聽清。
她看著臺上的梁大人,驚訝不已。
她竟將自家布料,送到宮中去了?
內廷特貢……
有了這名號,區區一個斗染大會魁首,她不要也罷!
沈沅珠面上咧出個甜甜笑容,耳邊已經聽見了銀子嘩啦啦掉進自已懷中的聲音。
她站起來傻笑,看得謝歧有些擔心。
“沅珠……”
沈沅珠回頭,捏了把謝歧的手臂:“痛嗎?”
“……”
謝歧呆呆看著她,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搖頭。
沈沅珠眉眼明媚,笑意盎然:“夫君,你今兒看著實在是眉清目秀,俊得很。”
謝歧抿著唇,臉色一紅:“你……”
她今兒怎么總是……總是撩撥他?
想了想,謝歧期期艾艾湊到沈沅珠耳邊:“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了?”
“……”
沈沅珠瞪他一眼,又輕輕推搡了一把。
“我要回家了,還有事忙。”
“我也……”
謝歧正說要跟她一起回家,就有織染署的人尋了過來,說是元公公找他有事。
沈沅珠推了推他:“去吧,正事要緊。”
正好,她也有的忙了!
謝歧萬般不舍離開,沈沅珠直接去了擷翠坊。
她今天就要把鱗紋染的每一個步驟都整理出來,以供內廷。
如此想著,沈沅珠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倒是謝歧,半紅著臉去見了元煦。
他推門而入的時候,面上緋紅還沒消,只是除卻沈沅珠,謝歧在旁人面前大多面色冷峻,不見嬉笑之態。
見了人,元煦笑道:“你那冠群英,實在不錯,我有意帶你去上京,跟上京其他織染商號一同競選今年皇商之位,你看如何?”
謝歧聞,抬眸道:“何時?”
元煦勾唇,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今日就啟程。”
“今日?”
謝歧有些驚訝,元煦卻道:“是啊,本不該如此倉促的,但你手中的冠群英和沈硯淮的冰撕紋,以及擷翠坊的鱗紋染,都實在出眾,所以我準備帶你們幾個東家……”
元煦話語一停,眼中含笑,東家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即日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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