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茜香院中,沈沅珠與謝歧正飲茶,苓兒急匆匆自外頭跑了進來。
“小姐,緹綺院那個……落胎了。”
沈沅珠手中捏著的茶盞,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什……”
見茶水灑了她一身,謝歧連忙用軟巾擦去。
口中也不閑著:“怎么這么不小心?”
說罷,他又看向苓兒:“你也是,慌慌張張的,嚇到你家小姐了。
“且就是江紈素落胎,又與咱們有什么關系?值得這樣大驚小怪?”
謝歧早就猜測這孩子生不下來。
若江紈素執意懷著崔郁林的孩子,且還能順利生下,那八成這事兒是江紈素和崔郁林二人一同做的局。
但據他所知,謝序川和江紈素的確不知崔郁林還活著。
既如此,這孩子的身份可就麻煩了。
江紈素想在謝家站住腳,并賴上謝序川,是必然會走到這一步的。
如今聽見孩子沒了,他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這事兒謝歧雖知,沈沅珠卻是不清楚。
苓兒見他這樣說,不免道:“不是呀姑爺,這跟咱們有關。”
苓兒一扯袖子,倒豆子一般:“我看那姓江的就是一肚子壞水兒,她莫不是憋著要坑害小姐的心思,這才……
“要不然怎么這么巧?這胎兒早不落,晚不落,偏偏在小姐白日去了緹綺院的時候,就落胎了。
“小姐,她這心思,也忒歹毒了。”
沈沅珠聞,眉心輕擰:“別胡說,我與她雖相互看不順眼,但還不曾憎惡對方到值得用親生骨肉陷害的地步。
“她這一胎,前前后后折騰許久,怕是本來也……”
“你今兒去謝序川的院子了?去那做什么?”
謝歧側過臉,眉眼垂著,眼中既含驚訝,又有委屈。
沈沅珠瞄他一眼,將銀子的事兒說了一遍,謝歧這才點點頭。
“既然小姐說不會,奴婢便放心了。”
苓兒拍著心口,喘著粗氣,好不驚慌的模樣。
沈沅珠看著,無奈道:“你少聽些話本子,那腦袋里一天天的,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說完,她看向謝歧:“不過謝家這段時日事情也太多了些,未免惹禍上身,我二人明日便搬去新宅子吧。”
“好。”
謝歧點頭,溫聲應下。
他本也更想跟沅珠去新宅子。
緹綺院的燈點了一整晚,茜香院也是如此。
雖他夫妻的小院子早早就收拾妥當了,但到底在茜香院住了許久,好些個零碎之物還未處理,沈沅珠帶著羅氏和小枝苓兒在屋內收整。
謝歧則帶著衛虎,收拾外院的東西。
諸如大的家具也搬的七七八八,如今不過一張拔步床,以及屋內大桌還在。
天色一亮,衛虎找來的人便將東西搬去了新院子,沈沅珠看著茜香院的一切,微微嘆息了聲。
“雖時機不太好,但我二人是不是也該跟謝家人說一聲?”
沈沅珠看向謝歧,一副全憑他做主的意思。
謝家于她來說,實在沒什么需要交代的,但對謝歧……或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