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最該做的是要牢牢將謝序川捏在手中,靠著謝家一點點積攢力量。
“哪怕您不喜謝序川,在他身邊痛苦不堪,也要讓他鐘情于你,就像鐘情沈家小姐那樣。
“奴婢看得出,謝家公子是個生性踏實的,只要他卸下防備,他會守護您一生的。”
紫棠拉著江紈素的手,一字一句道:“今日,今日就是個好機會。”
江紈素愣怔怔看著紫棠,明白她的意思。
今日她與謝序川大吵一架,若真有三長兩短,倒是可把責任推在對方頭上。
且若她真的……
謝序川也無法在此時將她推出謝家。
“小姐,謝家如今正亂,是您與謝公子定情的好時機,一旦熬過這段時日,您日后必可安枕無憂。
“對外,也可說是您憂心家族,這才未能將養好身體,而那謝歧,也無法再拿這孩兒說事。”
畢竟……死無對證。
說完,紫棠道:“小姐,奴婢不是逼迫您做什么,奴婢只是給了您另外一個選擇。
“而這一切,都需您自已拿定主意。”
江紈素愣在原地,紫棠轉身去到自已睡覺的屋子,拿出一個瓷瓶。
她將那瓷瓶輕輕放在桌上,隨后拉著雪青轉身離去。
江紈素沒有想到,紫棠竟是早早就打了這主意,且還將藥物都準備好了……
她看著桌上的白瓷瓶,摸著肚子咬牙落淚。
她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選擇。
郁林是她的愛人,她很期盼自已可以生下兩個人的孩兒,也想為崔家留下血脈。
可紫棠說的也沒錯,沒了謝家,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根本無法存活。
謝序川會一輩子供養她嗎?
不可能的。
但她,也唯有依靠謝序川這一條路了啊……
江紈素抱著肚子,縮在床邊無聲落淚。
紫棠拉著雪青走出房間后,站在門前狠狠吐出一口氣來。
雪青不贊同道:“阿姐,您不該越過她,出這等主意的。便不說這事作孽,你且看謝大公子,他有今日,還不是全因他閑來無事,插手了他人因果?
“若他當初不管不顧,哪里會讓自已身陷泥濘?既有前車在前,你又何必……”
紫棠捶了捶自已的心口,惆悵道:“你當我想的?可我二人這年歲,離了謝家還能做什么?
“這些年,咱們在江家雖然是做下人的,但到底比在家里強的多,來了謝家后,更是比個小姐也不差的。
“若這時候離了謝家,我們還能做什么呢?你我二人既不會半點手藝,也不想隨了爹娘的意,嫁一個村中閑漢……”
說到這,紫棠轉頭看向雪青,摸著她的頭道:“阿六,謝家如今少了人手,阿姐想辦法送你進謝家的織染園做學徒可好?
“雖是辛苦些,可日后你有手藝傍身,終歸餓不死的。”
“好。”
雪青不曾猶豫,忙不迭點頭。
有了手藝,她二人就不必整日誠惶誠恐,畏懼前路不知在何處了。
姐妹倆蹲坐在地上,直到天色漸黑,屋中也靜悄悄的,沒半點聲響。
紫棠道:“是我小看她了,未想她對崔郁林當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