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般說著,謝歧卻比沈沅珠抖得還要厲害。
他抱著人在池中來回走了幾步,好不容易平緩下羞與喜,才順著池壁緩緩坐入水中。
月華透過窗戶灑進浴房,謝歧低頭看著懷中人,在她肩頭緩緩落下一吻。
沈沅珠睜開眼,就瞧見謝歧往日不說話時,那清冷的眉峰也好似染了羞一樣,柔軟下來。
水中濕發交纏在一起,謝歧忍著一臉紅,仔細幫沈沅珠將頭發編在一起。
這樣細致且曖昧的折磨,讓兩個人都有些兵荒馬亂。
沈沅珠想了想,雙手環在謝歧肩頭,不再傻傻對視。
她的主動,永遠都給謝歧足夠的驚喜和心動。
突地,心像是停滯一般,不再跳動。他僵了許久,才緩緩將人按在自已懷中。
沈沅珠手指微蜷,任由謝歧抱她回了房。
喜床上的紗幔換了更透氣的薄紗,謝歧攬住沈沅珠的腰,將人緩緩放在被褥中。
唇瓣相貼,氣息交纏,謝歧眉眼間滿是溫柔繾綣,與極致眷戀。
纏綿一夜,謝歧便一夜未眠。
他不想將人放開,也不敢閉眼。
生怕這只是他孤獨時的一場幻境,睜了眼,一切就會煙消云散。
謝歧手腳并用纏著沈沅珠,像塊粘人的狗皮膏藥一般。
直至日上三竿,他才確定這不只是一場春夢,而是他實實在在將心愛的人攬在了懷中。
羅氏交代了苓兒和小枝不讓二人前來打擾,兩個人倒是睡了場好覺。
沈沅珠是被謝歧纏醒的,他像條蛇似的緊緊把人卷在懷里,恨得她醒來便去扯謝歧的頭發。
“你醒了?餓不餓?”
謝歧低頭,這才緩緩將人松開。
見沈沅珠怒瞪著自已他也不慌,只紅著臉一聲聲說盡了纏綿悱惻情話。
沈沅珠對與謝歧圓房與否并無抵觸,只是先前錯過,她便隨緣。
左右二人已是夫妻,圓房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她沒想到,二人親密過后,謝歧會如此纏人。
她坐在案臺前,本想攏一下這半月擷翠坊的賬目,可謝歧就貼在她身邊,不是摸她的頭發,便是扯她腰間的荷包。
他對什么都好奇,便是沈沅珠拿了脂粉謝歧也要問個不停。
直到謝敬元的婚事匆忙定下,他被謝敬元找去幫忙,沈沅珠才終于尋找到空隙喘息一番。
擷翠坊一切順利,沈沅珠得閑,便備了份豐厚的添妝去了姜家。
“這不行,我們不能收。”
周荷看著滿滿一匣子首飾頭面,眉頭擰得十分緊。
姜早瞧見了,也是慌忙搖頭:“沅珠姐,這些東西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傻丫頭。”
周荷聞笑道:“可不能再喊沅珠姐了,日后你嫁給謝敬元,就是沅珠的三嬸嬸了。”
姜早臉上一紅,羞澀地躲了出去。
見周荷如何都不收自已的添妝,沈沅珠便抱著首飾匣子去了姜家小院,準備親手交到姜早手里。
只是她找到人時,發現姜早正愣愣坐在樹下,面上只有憂愁,不見喜色。
“小棗兒這是怎么了?要成婚了,是羞還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