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韻衣與謝承志對峙時,謝歧道:“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我心里敬畏二叔,又想著家丑不可外揚,所以便將事情按了下來。
“可是我沒想到,二叔和二嬸不僅偷了染譜,如今還想獨占沅珠娘親的遺物。
“這便罷了,現下私吞不成,竟又妄想污蔑沅珠……”
謝歧垂眸,遮了眼中一片嘲諷:“棉荷到底是打小伺候我的,所以她被二叔指使偷盜,讓我十分憎惡。
“事發當日,我就派衛虎去尋找棉荷,結果……”
站在角落里看熱鬧的衛虎,聞咦一聲伸出了頭。
結果什么?
這里頭還有他的事呢?
他豎著耳朵,就聽謝歧道:“結果他追上棉荷時,棉荷已被殺人滅口,獨留下一口氣在,還給衛虎托付了一封血書。
“如今這血書,就在衛虎身上!”
“你血口噴人。”
謝承志聞,嚇得跳起來大罵謝歧。
他哪有殺人滅口的膽子?
再說為個本就該給謝家的東西,值得嗎?
“侄兒可沒有血口噴人,衛虎……”
“爺,小的在。”
“血書呢?”
“血書……”
衛虎道:“事關緊要,小的藏起來了。”
說罷,衛虎一扭頭,轉身就跑。
謝家下人一聽,這都鬧出人命了,紛紛色變,馬上有人想要去報官。
沈硯淮見謝歧鬧了這么一出,自已端坐在一旁不再語。
“娘,謝歧他惡意中傷、嫁禍于人啊。”
謝承志噗通一聲跪在謝三娘腳下,指著謝歧道:“棉荷就是他屋里人,兒子算是看明白了,那真染譜是被棉荷換走的。
“是謝歧他跟棉荷演了一場戲,他野心不小,想要謝家家破人亡啊!”
謝歧道:“二叔,你不妨與祖母說說,究竟是你勾著棉荷偷染譜,還是棉荷勾著你偷染譜。
“這些年,你不滿謝家唯有大房可繼承家產的家規,使盡了心機手段,這些謝家人都看在眼中。
“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有傷人性命的念頭,若罪名坐實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謝承志叫罵道:“你少在這造謠中傷、陷害忠良。”
忠良?
謝歧不屑一笑。
“夠了。”
恢復力氣的謝三娘,疲憊地將口中參片吐出,神色嫌惡地看著謝歧:“你手里真有棉荷的血書?”
謝歧勾唇:“祖母說,孫兒該不該有呢?”
這話一出,大家都聽出來謝歧這分明是為自已夫人抱不平,作弄謝承志。
但若謝承志沒完沒了,他“也可以”有棉荷的血書。
這種事情,若真鬧開,一日不知道棉荷下落,謝承志“殺人滅口”的罪名就一日洗不清。
謝歧這是在威脅她!
葉韻衣看著謝家人,將一頂屎盆子互相來回地扣,心里別提多焦急。
她可不在乎誰偷東西,誰殺人,她只想要她的染譜!
葉韻衣蠢蠢欲動,剛要開口,就被沈硯淮按住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