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沅珠,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在今日拿出這么貴重的東西,讓她顏面無光。
想來這沈沅珠,還在心中記恨她搶了謝序川。
如此想著,江紈素也覺委屈。
謝序川于心有愧,想要彌補又不是她的錯,這沈沅珠何苦處處為難她?
“盈壽,快來見你嫂嫂。”
見謝露瑢都收到這樣貴重的東西,謝承志連忙把小兒子也喊了過來。
謝盈壽正是調皮的年紀,聽見父親的話才停下滿地跑,走到二人身前。
“三弟弟,這是嫂嫂給你的見禮。”
溫柔摸了摸謝盈壽的頭,江紈素遞給他一個布老虎。
“這是我親手縫的……”
話還未說完,謝盈壽便咚一聲將東西丟了出去:“什么破爛東西,爹爹,我要舶來貨。”
江紈素眼睛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沈沅珠見狀,朝苓兒點頭,苓兒將東西直接給到了鄭淑手中。
“這是我為三弟弟準備的文房四寶,希望三弟弟日后揮毫定龍章,金榜題名。”
“哎呦,謝謝沅珠了。”
鄭淑喜滋滋將東西捧在手里,稀罕得不行。
便是謝盈壽再頑劣,也沒有父母不希望自已的孩兒文武雙全,高中狀元的。
江紈素親手做的布老虎被丟在地上,謝露瑢面露不忍,上前撿起重新塞進謝盈壽懷中。
可還不等拿穩,就又被踢了出去。
謝露瑢滿面慌張,無奈之下只能自已撿起,小心抱在懷中。
“臟兮兮的,別弄臟了你的壓襟。”
鄭淑抬手推了她一把,謝露瑢沒什么反應,江紈素搖搖欲墜似的。
她掐著自已的掌心,心中生了一絲怨恨。
“既然都見過了,那就過來說說正事吧。”
花南枝看著眾人,淡淡道:“沅珠,當年謝沈兩家定下婚約時,曾說過待成婚后會交換《謝氏耕織圖》和《沈家染譜》。
“如今謝家另一半耕織圖在這里,你拿去。”
指尖在桌上點了點,花南枝示意下人將東西拿給沈沅珠。
李婆子端著走到沈沅珠面前,沈沅珠卻是一動未動。
花南枝不懂她什么意思,蹙眉不語。
謝歧也不知沈沅珠想做什么,他并不關心,只是站在一旁,看他這新婚妻子如何應對。
他在謝家不受重視,若沈沅珠將立身根本交了出去,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
沈沅珠歪著頭,很是困惑地看著那本謝氏耕織圖,良久才喃喃道:“娘親,我有一事不明。”
“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沅珠道:“當年謝沈兩家定親,我母親說的是日后成婚,要將染譜送給我的夫君。”
當年定親之人是謝序川,是謝家的長房嫡長孫,更是日后接手謝家產業的繼承人。
所以這染譜,給謝序川還是給謝家,并無區別。
但如今她成親的對象換了人,當年的約定自然也有了變數。
沈沅珠說完,仰頭一臉羞澀地看著謝歧。
謝歧被她看得心尖一抖,忍不住別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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