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謝序川張口反駁:“沈沅珠,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個寡情薄幸,狗肺狼心之人是嗎?”
他不敢想,沈沅珠竟是如此看他的。
“我捫心自問,這些年對你十足真心實意,可你呢?你這些年又是怎么對我的?”
少年驕傲讓謝序川不肯認輸,亦不愿在任何人面前落了下風,哪怕是心愛之人。
“這些年,沈家借了謝家多少勢?每每謝沈兩家有沖突時,我從來只讓謝家讓步。
“你呢?你可有在沈硯淮面前,讓他因為我而退過一步?
“難道是我謝家不喜高利、厚利嗎?
“不過是我珍惜你,怕你在家中為難,怕你因沈家利損,而受人白眼。
“我為了你,抽了謝家原本的供商,將你嫂嫂母族填進去,為的不過是幫你在沈家做臉,希望你嫂嫂能承你的情,也希望可以牽制你嫂嫂,讓她不敢輕待你。
“我日日擔憂你在沈家后宅,受婦人手段磋磨,可你有沒有問過我一句辛苦疲累?
“眼下葉家遇困,你嫂嫂開口勒索,我與你爭辯個三兩語,你便給我扣下許多罪名,說我卑劣?
“我怕她們苛待你,所以尊你兄嫂為長。這些年到了沈家從來做小伏低。可我在家中,哪怕對上祖母、祖父都不曾有過那樣卑微的時刻。
“有幾次我見你神色不虞,不停追問,可你從來不曾說過,你從不跟我說你的心事,只讓我一個人細細猜想。
“我處處小心翼翼待你,結果只得了一句卑劣。”
謝序川眼中血絲滿布:“沈沅珠,你今兒也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待我可有真心?
“你跟我成親,到底是為了謝家產業,還是只因為我這個人?”
沈沅珠愣愣看著眼中水霧滿溢的少年,鼻尖忽然泛起一陣酸。
豆大的淚一顆顆砸落在地上,沈沅珠看著一圈圈水痕,心里好似灌進一碗用酒、醋沖開的辣椒水,酸苦澀辣。
他問她,對他可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