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點點頭:“如此便好,你隨我見一人。”
江紈素跟在江鴻身后,看似從容,實則手腳發軟。
“你母親先前幫你看好一樁婚事,是湖州宋家旁支的子侄。
“宋家業大,雖是旁支,但卻是正房娘子,對你而,算頂頂好的婚事了……”
江鴻口若懸河講著宋家生意如何,攀附之心溢于表。
江紈素木著一張臉,跟江鴻去見了宋家人。
雖江鴻想用女兒攀上宋家,但也知道吊起來賣的道理,讓宋家人匆匆見了眼我見猶憐的江紈素后,便把她打發回房。
回了房間,江紈素一身素裙早已濕透。
“小姐我去燒水給您沐浴。”
江紈素搖頭:“你去找謝序川,就說江家跟宋家正相談婚事……”
想到方才那年輕男子打量她的神情,江紈素指尖微顫。
原本她對謝序川怨懟頗多,可回到江家,她才發現只有謝序川可以依靠。
若謝序川對她和腹中孩兒放手不管,那她就真只有死路一條了。
壓下心中煩躁,江紈素道:“你跟他說,大夫人要我在家待嫁,但我胎像不穩需喝安胎藥,你讓他幫我想辦法送安胎藥進江家。”
“小姐……”
紫棠半跪在江紈素身側,低聲道:“在江家,您的身子藏不住幾日,還是趕快讓謝少爺接您回謝家為好。
“小姐您莫怪奴婢多嘴,便是您再喜歡郁林少爺,再愛這腹中孩兒,他們也不如小姐您自已重要。
“與其這孩子做謝家嫡子,不如您想辦法嫁進謝家。謝少爺人品正直,您二人又是一同長大的,郁林少爺去后,這世上只有他能庇護小姐了。”
紫棠回頭看了眼妹妹雪青,心中止不住的害怕。
若小姐有孕的事暴露,最先死的就是她姐妹二人。
在謝序川莊子的時候,江紈素覺得自已還有時間。
可如今江家有意為她說親,見父親對宋家那殷勤的模樣,怕是恨不能明日就將她送到宋公子懷中。
江紈素抿唇,將崔郁林慘死的痛苦按下后,理智逐漸回籠。
“你去把妝匣中,郁林送我的定情鴛鴦佩拿來。”
這鴛鴦佩是先前崔郁林,托謝序川從運城買來的,那時崔郁林給謝序川的銀子不夠,謝序川自已添了一多半,買了對兒品相更好的。
見了鴛鴦佩,謝序川定會想起崔郁林陪他的這些年。
把玉佩放到紫棠手中,江紈素道:“謝序川看似溫和,但他出身富貴自幼被眾星捧月,最是吃軟不吃硬。
“先前我們已逼他太過,若他甩手不理,才是麻煩。
“你將這鴛鴦佩送到他手中,便說我已想開,一切都是命數,讓他不必擔憂……
“先前那等保胎之,就莫再提了。”
紫棠聞放心不少,知道她的話江紈素聽了進去。
如謝序川這種未嘗苦楚,不知天高地厚的天之驕子,一味逼迫只會讓對方心生逆反。
少年人,最易挑唆。
用鴛鴦佩勾起他的愧疚,以退為進,再告知她家小姐已然認命,反會讓對方使盡全身力氣,幫她家小姐達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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