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珠剛及笄,謝序川也不過比她大了三歲而已。
少年恣意,脾氣自然也算不得小。
且謝序川又是謝家上下捧著、寵著長大的,心底的傲氣并不比誰低。
他從未受過挫折,卻突然遭受摯友過世,摯友遺孀逼迫。
他心中承擔不住,竟將滿腹委屈,盡數傾倒給沈沅珠。
但沈沅珠看似乖順溫和,內里卻是個再堅毅不過的。
若謝序川好聲好氣低頭認錯,她念在二人年少情誼的份上,絕不會給對方難堪。
可如今……
沈沅珠仰起頭,眼中鋒芒流轉。
她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在謝序川心口:“好,那你說你跟江紈素發生了什么?”
“我……”
她步步逼近。
“你問我與你成婚,是不是為了謝家產業,那我問你,若我二人成婚后,我將沈家染譜余下部分全部燒毀,謝家先前使用的染譜,也全部停染,你謝家同不同意?”
謝序川慌了神:“沅珠,我不是……我……”
“謝序川,今日過后,我永遠不會過問你跟江紈素之間的事。我二人成婚后,謝家也不會得到沈家的任何染方。
“你讓謝夫人來同我說,若謝家同意,我便同意你將那孩子帶回謝家,無論你要給他什么身份。”
沈沅珠站在謝序川面前,眼里滿是嗔怒:“你,現在就回謝家去,謝老夫人和謝伯母同意,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婚約照舊!”
“沅珠。”
見沈沅珠真的動氣,謝序川慌了神:“對不住,我只是太累了,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我知你并非在責怪我,你又有何立場責怪我?畢竟背棄盟約的是你,與他人珠胎暗結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