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珠任她上下打量,很是乖巧溫順。
“睡得好,謝嫂嫂關心。”
葉韻衣聞嬌笑道:“我們沅珠真是惹人疼。”
說罷還伸手撫了撫沈沅珠的肩頭,十分熱切關心的模樣。
沈沅瓊站在一旁,面上似笑非笑、頗帶了幾分清高倨傲。
“一早便聽門房說謝家小子來拜訪我,沅珠可知是什么事?”
她語氣帶著揶揄:“從徽州回來,序川就連著兩天來家里,可見我們沅珠將序川的心拴得緊著呢。”
沈沅瓊不屑地轉開頭,沈沅珠則懵懂地笑笑。
她不回話,葉韻衣也不惱,只是兀自伸出兩個指頭,在沈沅珠的衣擺處拈了拈。
“這衣裳見你穿過幾次,是去歲春季的?看著不新了,如今你婚期將近,不好穿往日的舊衣。”
葉韻衣一臉心疼:“讓謝家知曉,還以為家里苛待你呢。今兒下午,我讓鋪頭里的繡娘來家里,給你跟沅瓊做幾身新的。”
沈沅珠甜笑著應允,葉韻衣又道:“一兩套是不成的,新婦去了夫家,頭一兩年的衣裳都得備好,我瞧著便春夏秋冬一季四件如何?
“顏色也盡量多些,要那鮮艷奪目的,畢竟不能讓夫家小看了去。
“還有首飾……
“婚期在即,嫂嫂去庫房給你挑些貴重、且能壓得住場面的。
“謝家富貴,咱們沅珠嫁的又是嫡長房,總不好讓人壓過一頭……”
葉韻衣滔滔不絕,沈沅珠脆生生地一口一個謝謝嫂嫂,嫂嫂疼惜。
倒是苓兒見了這場面,氣得將帕子擰成皺巴巴一團。
陰陽怪氣地說他家小姐勾搭謝序川便罷了,還說什么去庫中挑些貴重的首飾給小姐。
沈家庫中的金銀首飾,九成九都是她家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那沈硯淮和沈沅瓊的生母,留下什么了?
如今被葉韻衣一說,好似那些個東西都是她做嫂嫂的大度,賞給小姐似的。
還說什么做衣裳,葉韻衣嫁過來后,每次都借著給小姐做衣裳做鞋襪的名頭,從庫中偷夫人給小姐攢的好料子。
說是給小姐做衣裳,實則是偷小姐的嫁妝,壯她自已和沈沅瓊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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