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馮玉龍、馮玉虎的死,馮家灣的人對我的仇恨非比一般,在他們看來,要不是我,馮玉龍和馮玉虎都不會死了,他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所以我才是導致他們越混越差的根源。
所以馮玉祥即便是不敢對我動手,可對我也沒什么好臉色,他聽到我的話冷笑道:“用不著你假好心,裴華,我們沒什么話可以聊的,你不走是吧,我走。”說完端起桌上才喝了一點的一杯酒,一口吞了,隨即站起來揚長而去。
吃了一個癟,我并沒有覺得太難堪,因為這在我的預料中,在蘇銘志跟我提拉攏馮家灣的人之前我就想到了,但是因為仇恨,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只是單純憑這次事件就拉攏了馮玉祥,那我自己都覺得不太真實。
要想讓馮玉祥乖乖地過來臣服我,只有他到了山窮水盡,無路可走的時候才有可能。
并且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嚴本金這次當眾打了馮玉祥的耳光,也就是釋放一個信號,他要拿馮家灣的人開刀了。
馮家灣的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心里的一根刺,不拔出不痛快,而以嚴本金一貫的隱忍作風,這次出手也就代表他準備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可能會是更加猛烈的打擊行動。
馮玉祥走了,但我還是留在酒吧,喝了幾杯,聽聽現場的音樂,想著自己的心事。
新堂口成立被否決,我的堂主夢落空,接下來擺在我面前的將會是更加艱難的局面。
所有的人都好像串通起來針對我,劉圣光、劉天雄、嚴本金,蓮云社內部還有蘇遠志和蘇月,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在口蜜腹劍,和我表面稱兄道弟,其實在等著看我怎么凄慘收場。
我現在只能靠自己,再一次以驚人的成績刷新其他人對我的看法,也讓蘇銘志有再次提起成立新堂口的借口。
想到蘇銘志,我也感覺到蘇銘志這個人很奇怪,和一般人不一樣,按理說蘇月是他的親侄兒,身體里流著蘇家的血,應該是第一考慮的繼承人選,哪怕謝芊芊是他的養女,哪怕他和我爸關系不一般,哪怕他欣賞我。
可蘇銘志表現出來的卻像是更為傾向我一點,難道是因為我老媽,還有對我老爸的虧欠?
我心里這么猜測,但其實根本無法肯定,也許有一天,蘇銘志會親口告訴我原因吧。
喝完最后一杯酒,我站起來去吧臺付了錢,離開了酒吧,回到了那個空空蕩蕩的家里。
老爸已經離開這個家好一段時間了,但我還是不習慣。
……
周末,因為沒什么事情,我就特別去了在水一方,看望老爸和琴姨。
提前打了電話給老爸,老爸讓琴姨準備了一些菜等我過去。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到的,琴姨看到我很高興,招呼我坐一會兒,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老爸趁琴姨在廚房的時候和我聊了一會兒,問我在社團里混得怎么樣。
我跟老爸說了實話,其實我說和蘇月鬧崩了,感覺自己都沒面子,臉上火辣辣的,以前總跟老爸說蘇月的好話,沒想到被打臉了。
老爸倒是沒笑我,聽到我的話,說:“你啊,還是單純了一點,人和人的關系有時候不是表面的那么簡單。跟你說實話吧,當年蓮云五虎,我們結拜兄弟五個中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蘇遠志,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說:“為什么?”
老爸說:“這個人表里不一,私心很重,所以我們的交情一直只是一般。你現在要擔心的是,蘇遠志想要蘇月繼承龍頭的位置,可是蘇銘志對你特別器重,已經成為他的眼中釘了,以后你在社團里的展會很不順利,即便是有成績,也未必能得到應有的獎賞,而一旦犯錯,就會有人落井下石。”
我說道:“爸,蘇伯伯和蘇遠志的關系怎么樣?”
老爸說:“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好像不是那么合得來,年輕的時候,蘇遠志就因為老龍頭更喜歡蘇銘志,和蘇銘志有很多矛盾,還打過架。”
我點了點頭,說:“那是什么時候好轉的呢?”
老爸說:“蘇銘志當上龍頭以后,他開始慢慢地淡薄起來,但說不定也是在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你知道當初蘇月和你來往,我不是特別高興嗎?”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老爸是對蘇月不怎么感冒,很多時候都只是表面客氣,說的話也是套話。